“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慕容冲的声音。天娇急忙回身。慕容冲从内殿披衣出来,手里执着她的斗篷,走到她身前给她披上,“夜风凉了!”
“雪夜的风景总是让人看不够。”天娇边说边挽住他的胳膊,扭头再看时,布尘的衣角已没入长廊后不见了,隐在廊柱后的苏锦云也不见了。
天娇心内怦然,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她故意问慕容冲,“苏姐姐回庄子去了太后可放心呢?”
慕容冲揽住她,“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为我想想?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他顺势将她抱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殿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樱桃和青桃回来了。
“你们不必在这侍候了,关好宫门去歇吧!”慕容冲没有回头朗声喊了一句,走到门口的樱桃和青桃抬眼瞧见大王抱着王妃往寝殿去,赶紧垂头应是。
“你知道是樱桃和青桃?”天娇没想到慕容冲的耳力也这么好。
慕容冲弧起嘴角轻笑,“管她是谁,不能扰了我和你的好梦!”说着双唇封在她花瓣似的唇上。
天娇的斗篷噗地地声掉在地上,“衣裳掉了。”她好不容易吸口气呢喃道。
“不用管,反正还得脱。”慕容冲又俯身下来,星眸闪闪,目光炙热,他的手隔着薄衣都能感觉到滚烫,天娇感觉快要被他燃着了。
“你说布尘会不会认亲?他都没有开口叫他们爹娘。”她口里的爹娘当然是指北吕王和王后,她也不想称呼北吕王,看到姜措她就讨厌,想必布尘的观感和她一样吧。
“好你个没良心的坏丫头,这种时候还能说这句,看我怎么惩治你!”慕容冲脚步不停,脸埋在她胸口,灵活的解开她的衣襟,轻啄她的粉颈。
天娇轻哼一声,顿觉浑身麻痒难耐。身子一沉,人已到了床上。慕容冲的眸光抵在她的眼前,“不许走神!看我怎么罚你。”
他飞快地剥去她的衣裳,狂风疾雨似地掠向她,侵入她……天娇登时如坠云雾里,身不能自抑……
夜色褪去最后一缕黑暗,天娇终于平息了心潮。望着慕容冲酣睡的脸,不知怎地,眼前掠过苏锦云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地溜出寝殿往偏殿去。长廊寂寂,不见人踪。按说这个时辰巡值侍卫和当差宫人都该在呀!天娇紧了紧斗篷,身上薄衣经不起晨曦清寒,不一会脸上便觉冰凉一片,吐气成烟。
“为臣参见慕王妃。”
柳勇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天娇一跳。
“为臣该死,为臣惊了慕王妃的凤驾。”
“罢了!柳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守值呢?”
柳勇支吾着,躲闪的眼神逃不过天娇的敏觉。天娇知道他不会说谎,既然不想答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与其逼他,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为臣奉命在此当值。”柳勇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受命保密,说这话已是他的极限了。
天娇轻笑,噢了一声,就要进偏殿。
“慕王妃留步!”柳勇跨前一步拦住她。
“怎么我自己的宫里,我竟不能自由行走吗?”天娇觉出古怪。柳勇奉的肯定是慕容冲的命。昨夜慕容冲连宫婢都屏退了,怎么会让柳勇这个御前将军守偏殿呢?
“慕王妃莫要误会……”柳勇急迫之下脸涨得更红了,本就黑红的脸膛涨成了紫酱色。
天娇觉得好笑,偏殿住着布尘和尚,又是她刚认下的哥哥,难道慕容冲怕他跑了?
“天气寒冷,慕王妃还真赶紧回内殿取暖吧,万一冻着,臣罪该万死。”柳勇单膝跪地抱拳谢罪,这是他最后的拒绝了。
“是我想出来走走,不关你事,你无罪!快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柳通拒绝到这种份上,天娇再强往偏殿去看也着实没有必要。柳勇的为人她很清楚,对慕容冲的忠诚更不必说。她转身准备回去,见柳勇长吁一口气起身抹额,她忍不住想笑。
才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踢踏声。她停步回眸,偏殿里跑出一个人,身上的白袍半掩,边走边系衣襟,脚上趿着一双僧鞋,随着脚步踢踏作响。
“布尘!”天娇惊愕地唤了一声。
布尘仿似没听见,眼里更似见不到人一般,疯魔似的往殿外跑。柳勇一个箭步拦住他的去路,他怔了一下,抬手和柳勇过起招式,身手竟不在柳勇之下。
天娇懵了,不明白布尘发生了什么事。正要上前去劝,抬眼撞上偏殿里出来的苏锦云。苏锦云一改往日素淡的装扮,身上的杏黄绫衣熨贴地裹着她袅娜的身姿,粉面含春,樱唇轻绽,仿似一夜之间盛开的娇花,让人迷醉。
“苏姐姐。”天娇不由自主地走近苏锦云。
苏锦云倚在门边,目光拢在布尘身上,仿佛眼前只有布尘一个人。天娇碰触她的胳膊,她才回神,不羞不恼地朝天娇笑,“妹妹起得早。”
“姐姐,起得也早。”天娇一字一顿地道,小心地观察苏锦云的神色。她能感觉到点什么,却又不确定。
苏锦云的目光又落在布尘身上,“我才起身,夹衣还没来得及穿。”她并不介意天娇的惊诧的眼光。
天娇这才注意苏锦云穿得比她还少,却看不出她脸上有半分寒气。
天娇终于明白了什么,和苏锦云告辞,快步回到内殿。
慕容冲还没有醒,天娇走到床前一把掀开锦被,拉他起来。“快点告诉我,你对布尘做了什么?”
慕容冲靠在床头如梦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