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你给我滚开!”天娇连踢带踹,她感到双手被人抓住,使不上力气,头也被人拢住了。她猛地睁开眼,不敢相信似的望着眼前的人,一定是作梦,肯定不是真的,她又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泪顿时奔涌出来。
“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委屈、恐惧、羞愧的感觉齐齐袭来,在慕容冲面前,天娇感到无地自容。好在是那个蟒妖没有和她拜堂,不然她真的成了妖孽的媳妇,再也脱不了清白之身。
慕容冲没有说话,放开握着她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陷入沉思的样子。
“我的公主呀,你可醒了,大王守着你一夜没合眼。你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你不知道大王有多担心。”簌玉端了汤水进来,又惊又喜,又怪又怨地走到天娇床前,端起米汤给她喝。
“我,我也不想的。”天娇说的是心理话,怔怔地望着慕容冲,很希望能再看看他的脸。可是慕容冲似定格一般,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
“我也说公主不会是想去帮帮大王才离开营帐的吧,这一走,兵慌马乱的离散了就是重重危险,还好现在没事了……”
簌玉一边喂她喝米汤,一边唠叨起来。
天娇发现簌玉的确变了,以前不爱多话显得孤僻不爱亲近人的样子,现在就像一个婆妈喋喋不休。她打断她的话,“是大王救了我?这里是哪儿?”她不敢相信慕容冲会打得过那对蟒妖母子,更不敢相信慕容冲会深夜能及时赶到救她。她下意识地摸摸身子,还好,没有异样。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那蟒妖男子抛到床上的时候,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当然是大王救了你,还能有谁!听说当时好危险,那个男的还有些本事,和大王战了好些回合,大王不让柳勇插手……好在大王接到信及时赶到了,不然真是麻烦了,我的公主啊!”
簌玉放下碗,望了一眼站在外间窗边的慕容冲,叹了一口气,“大王的心事太多,公主是他的王后,不能再任性了。这里是嘉兰城,我昨儿下午带着囡囡才来,以后柳勇要长驻这里了。这里地下全是金子,等采了金矿,大幽就更加富足了。到时一举统一江山,省得那些小国乱政,百姓不得安生。”
“收到什么信?”竟会有人送信,天娇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事还真是奇了,我听相公说,昨儿上午他的坐骑突然跑回来了,他觉得哪里不对,就料到你出事了。正好大王就来找他了,大王手里有一封信,说你在古修县穆府,如果落雨就说明你有危险。大王就带着几个人去找你,夜半时分天降大雨,大王急了,闯入穆府抓人问,知道你那啥……”
簌玉的话天娇只听进去一半,她的目光又落在慕容冲的身上。心里不是个滋味,慕容冲果然生她气了。她希望他能狠狠地打她一顿,也比这样对她缄默的好。
她的眸光蕴着水气,簌玉递过一块帕子,“别难过了,一切都好了。你不知道那个男的差点伤了大王,还好大王是帝星下界……”
“大王没有受伤吧?那个男的怎样了?”天娇问得有些急迫。
簌玉疑惑地看她,“好像只是腰上被打了一下,倒没什么大碍,你看他不是好好站在那吗?那个男的当然死在大王的剑下了。就该碎尸万段,连大幽的王后也敢抢。”簌玉说得不解气的样子。
天娇突然想起穆夫人,又问,簌玉茫然地摇头。
这时柳勇进来在外间向慕容冲小声禀事,慕容冲回身出去,目光都没有朝天娇望一眼。天娇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要知道想要伤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天娇感到了这种无视的心痛,若说就此不再相见也就罢了,就怕相见倒成了陌路。
可是刚才明明他抓着她的手,那缕温热还在她的手心里没散。她拢着手心,见柳勇跟在慕容冲身后已经到门口了,急忙让簌玉去叫他来问话。
慕容冲果然不知道穆夫人才是最大的恶人,穆夫人一口咬定穆三爷久病缠身,她不过是见天娇是个孤苦流离的女子,想给她一个依靠,也想给穆家冲冲喜,保佑穆三爷能康复。哪知道穆三爷娶的人家的娘子,天娇当时也没跟人家说呀……
穆夫人说着说着竟伤心得昏了过去。慕容冲一怒之下杀了她儿子,她岂能不伤心?慕容冲又哪能再与她为难?
慕容冲带着天娇急忙赶回嘉兰城,找来随军的太医看病。才知道天娇中了一种蛇毒,四肢麻木,身子不灵。
“穆夫人不是好人,你要让大王抓住她,杀了她才好。”
“啊?穆夫人不过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王后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听说穆家已经绝后了,穆老爷又卧病在床,穆夫人死了儿子万分难过。王后就放过她吧,她也承认她的车不小心撞了王后,让王后在府里养病,她看王后乖巧才起了娶做儿媳的意思。”
柳勇的眼神分明是说天娇不该假冒樱桃,骗了穆夫人才惹来这场误会。不然慕容冲也不会那么冲动直接斩了穆三爷。若是留下穆三爷的性命,天娇便再难恢复清白的名份,都和人家入洞房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以后如何自处?又教慕容冲有何脸面?
天娇不知要怎么说,心里只能干着急。若是说穆夫人是妖,那个男人也是妖,她没有证据。慕容冲斩杀那男子时他都没有现形,一定是想保护他娘穆夫人。
“王后若是没有别的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