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爆炸太过激烈,水池里的烟色大帐已经面目全非。
天娇和慕容冲四下搜寻了一下,再没有遗漏什么人。回到水池旁时,燕楚珩和姜启槐已经从石壁上顺了一根老藤下到池底。
姜启槐几步奔到池畔人事不醒的桑妃跟前,伸手抱起她,眸光里全是担忧。
慕容冲神情有些难看,要知道姜启槐是他表妹夫,是苏锦云最爱的人,此时抱着别的女子,显然不合规矩。
天娇不便此时问姜启槐原由,怕慕容冲忍不住去揍他,赶紧拉着慕容冲从秘道隐形的花门出去。
燕楚珩可不知道那么多原因,他跟在姜启槐身后,一直问他,“她是什么人?是你过去在南凉的嫔妃吗?不对呀,她不是寒奉浒的妃子吗?一女不嫁二夫,南凉少主也不会娶一个别人的女人吧!”
天娇回头愣了燕楚珩一眼,燕楚珩马上意识到什么,“我没说你,你不要多想啊!”
“是你想多了吧!”天娇回他一句。燕楚珩讪讪地笑着终于安静下来。心思又在他的流暴弹上,又拦着慕容冲问他的暴弹如何,连魔怪都给炸得灰飞烟灭了。
慕容冲说好,燕楚珩来兴趣了,又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起来。
“好是好,就是太难做了,我做手弹不过十来天就能做一筐,做这个足足了小半年。一下就用没有了,感觉好空虚啊!不行,我得再做一颗放在身上才有得安心。”
“要做你就做呗,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天娇望着走在前面的姜启槐,他抱着桑妃脚步异常沉重的样子。
南凉太后听到爆炸声,急匆匆带人来到御花园,正好迎面碰上天娇他们出来。她一眼望见姜启槐抱着的桑妃,“她这是怎么啦?快传太医。”姜启槐并不停步,径直朝那扇花窗走去。
花窗里的灯火没熄,在窗上依然摇曳着花影。有人早帮姜启槐打开房门,他抱着桑妃进去,好半天没有出来。
南凉太后在灯影里看清了姜启槐的样子,惊讶地张着嘴,“是奉洵,是奉洵回来了!真是老天保佑!”她在身上打个佛印,赶紧去追寒奉洵。
“他和那个桑妃是什么关系,好像挺亲密的样子。”燕楚珩喃喃自语。听在慕容冲耳里可是非常刺耳。
天娇忙说她去看看,让慕容冲和燕楚珩等在院门口。走进屋内,阵阵熟悉的香气让天娇又起恍惚。
姜启槐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桑妃,南凉太后说些什么他仿似没有听到。天娇走到他身后,南凉太后叫住天娇,“让他们呆一会吧!难得奉洵回来。”
天娇听出南凉太后是知道原委的,便悄悄退到外间,南凉太后跟了出来,说起过往。
当年她虽贵为王后,却没有子嗣,一直当寒奉洵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养大。桑妃是她妹妹的孩子,她见她清秀乖巧,便有意栽培她做南凉将来的王后,一直养在宫里,和寒奉洵一起长大。
寒奉洵十五岁时,先王归西,南凉太后便有意让他继位,同时娶当年九岁的桑妃为王后。哪知道寒奉洵不辞而别出家为僧,她几次三番带着桑妃去山寺求他下山都不成,才又立了一位先王同族的内侄寒奉浒为储君。直到三年前才让寒奉浒继位,只好把桑妃给了寒奉浒。
啊!难道姜启槐心里是爱着桑妃的?当年是因为她的年纪小才没有成亲?不对呀,他是因为知道了身世才看破红尘,一心要超度真正的寒奉洵才出家的……
天娇一时理不清头绪,对苏锦云为他一往情深有了新的看法。心里不免有些泄气,她心里多少还是向着苏锦云的。虽然她现在和姜启槐有了孩子,可是姜启槐的心在别的女人身上,这份不完整的爱,多少让人纠结,她只希望苏锦云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才能傻傻地快乐下去。
“人各有命,奉浒身子弱不能人事,我才听了巫医的话帮他治病,谁知他着了魔,时常把桑妃也关在密室里,不知是做些什么……”南凉太后说着面色起了羞涩。
这话倒提醒了天娇,只顾着姜启槐的情事,差点忘了桑妃的身份。桑妃绝非是南凉太后口中的桑妃了,她可以肯定。
“不论怎样,只要他们两个能行人事,有了子嗣,我的心愿也了了。南凉虽然归顺大幽,做为寻常妇人也想儿孙满堂享受天伦……”
天娇再不想听南凉太后说的家长理短,她的心思又系在桑妃身上。
“我去看看她醒来没有。”不等南凉太后说话,天娇走进房内。
“哥,她怎样了?”天娇的语气透着古怪。
姜启槐起身望着她,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无奈地苦笑道:“妹妹一定是怪我现在如此多情,当年又对锦云那么无情吧!”
天娇沉声不语,她当然有这想法。
姜启槐抬眼望见南凉太后站在门口,过去见礼。南凉太后又悲又喜,赶紧扶他起来。
自寒奉浒入密室治病以来,她去过两次,都被他血腥的双眸给吓得退了回来,从此再不敢踏足密室半步。
偶尔桑妃和她说些寒奉浒的病情,她才算心里有数。直到那****无意中看见他吸食人体药丹的样子,才惊觉情况有变,情急之下只好求助于大幽王慕容冲。
“奉洵,你回来治理南凉吧,现在家不像家,国不成国的样子,只能靠你了。”南凉太后抹了抹眼泪和姜启槐哭诉。
天娇略过他们的说话,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桑妃。
桑妃的面色浮现一面微芒,巴掌大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