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凡坐在马车里,手里捏着刘老先生赠与的白瓷瓶。回忆起了刘老先生的话。
据说这里面的毒药是江湖上早就失传的道光散。
是一个大盗发明的。只需闻一闻味儿,人便立即昏迷,不过见效虽快,失效也就一个时辰。是以适合大盗偷窃人家。故而名叫“盗光散”。“盗光散”所到之处,所有人家被洗劫一空。后来,这毒药闻名江湖。
渐渐的制法也传了出来。落到了江湖人士手里,渐渐叫成了道光散。它一度成为闯荡江湖必备物品。只是不知二十年前制法为何突然便失传了。
也不知刘老先生从何而来。
或许是自己研究的也未可知。刘老先生可是医学大家。
“那,解药呢?”聂小凡当时问道。
刘老先生眼皮一掀,满不在意的道:“解药不就是老夫给你们写的方子吗?吃一次管一个七天,绝不会被道光散所伤。叫你的同伴也稍微喝一点啊。”
聂小凡肃然起敬。
刘老先生离去时,还留了一句话:“这解药,可是独家配置。老夫今把方子都给你们了,可千万别流出去...”
这个时候,聂小凡看刘老先生的背影,已经不只是肃然起敬的眼神了。
她觉得她是在看一个神。
一个负责救人于水火的神...
可惜,他们最终还是要和神踏上相反的旅途。
路还是要自己走啊。
聂小凡小心的收好白瓷瓶,无声的感叹道。
此次出发,周巧巧买了一匹马。一路上夏月逗着她赛马玩乐,秋尽冬来,正是好丰收的季节。凉风里随处可见忙碌的农人。
周九郎愉悦的赶着马车,聂小凡正坐在马车里,看着外边的一切美好与欢乐...
这次去青州,是他们旅途的最后一站,虽然夏月偶尔会催促。但是时间祥和,美景甚多,试问谁不想慢慢走着看一看?
是以,虽然他们并未在何处停留,但只要风光好,他们便边走边看,好不欢乐。
四个人虽然有些小摩擦,但在旅途里,大家都尽量求同存异。
毕竟同在路上的时间不多,所有人都想留一个好的回忆。
将来,命运的巨轮终将转动,她们也不知以后哪个人会走到哪那一条路上去。
唯有珍惜当下。
聂小凡也照刘老先生的嘱咐,偶尔熬药给他们几人喝。
聂小凡喝惯了中药还好,周巧巧也不是挑剔的人。两人说是喝药便痛快的一口闷了。
倒是周九郎和夏月,捏着鼻子闭着嘴死活不喝。
没办法,中药确实不是一个好饮料。
但是周巧巧可不管那么多,一个过肩摔,直接把夏月撂在地上,紧接着扣着下巴二话不说便把一碗褐色的药汁灌了进去...
这边聂小凡可对周九郎动不了粗,眼见着一碗药把周九郎逼着紧靠在马车壁上,聂小凡端着药阴测测的笑了...
嘿嘿...嘿嘿...
“你干嘛?”周九郎终于憋不住气,大声问道。
“吃蜜饯吗?”聂小凡变魔法一般的掏出一块蜜饯。
周九郎咽了咽口水,拒绝道:“其实我喜欢葡萄干...”
“有!”聂小凡再次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把葡萄干。
周九郎一喜,正要伸手来接,聂小凡阴险的把手抽回来,威胁道:“两个选择,第一连药一起把葡萄干喝下去。第二,喝完药再吃葡萄干...”聂小凡郑重的宣布道。
周九郎苦笑:“有没有第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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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嬉笑,几人已经比刚从京城出来时更加亲密。
令夏月十分高兴的是,聂小凡终于不再指使他干粗活了。
因为现在周巧巧开始指挥他干粗活了。
夏月觉得好苦逼!
“哗啦”一声把一块大枯木用刀劈成两半,夏月的手被震得微微发麻。
夏月好想哭。
但是他不能哭,因为周巧巧说了,柴火要劈小块一点,这样烧不完的就可以带走。下次找不着客栈时便不怕没有干柴火了。
他还得继续干活。
周巧巧说话那语气台词,跟刚出京城时的聂小凡一个模样。
不同得是,那时他们还有周九郎购的一马车生活物品。没有柴,还有炭火。聂小凡当时是故意与他为难。且那时聂小凡说得话他还可以躲避一下。
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没有露宿野外的打算,即使途中停下也只是生火热些熟食吃而已。是以他们没有买炭火。一切都得为了突发状况而准备。
夏月无从反驳周巧巧的话,连一丝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周巧巧总能在他休息的时候来到他身后...
夏月好想仰天长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他不就是再次表白的时候被聂小凡听到了吗?
周巧巧为什么要惩罚他?
同样的话他说了好几遍,周巧巧也没怎么着啊?
难道聂小凡撺掇周巧巧为难他?
以聂小凡那种喜欢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尿性,很有可能。夏月若有所悟。
夏月忍着被周巧巧女魔头迫害干苦力的泪水,坚持着劈完柴火。然后分成两半,一半收到马车里。另一半再送去耕火旁。
周九郎猎到了一只兔子...此时烤得肉香四溢...
夏月扔下干柴,兴高采烈的坐到周巧巧身边:“太好了,有兔肉吃了...”
他们已经连赶了三天的路,也吃了三天的干粮。
周巧巧恍然,惊呼道:“哎呀...忘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