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齐竟然有闹洞房这种破事儿?!一惊之下,妍冰眼泪瞬间缩了回去。
在之后却扇、拜堂、撒帐的各种仪式中,她一直没机会问闹房究竟是怎么个闹法,直至与文渊入了新房对饮合|欢酒之后,她才终于期期艾艾道:“方才听闻要闹房,这是怎么个闹法?怎么没听舅母说呢?”
“从前是在室外搭的青庐中举行最后仪式,闹房是最近才兴起的。据说又叫戏妇,约莫就是待会儿我宴客归来时会有亲朋同往,他们在一旁嬉戏一下,让我们同吃果子、同饮酒水吧。”文渊也只曾有过耳闻从没参与,所知不详。
简单交代之后,他就被人催促着返回了前院席面去喝酒。
因荣家人丁稀少,叶郡夫人及其母亲、阿姊也在女眷处待客,此刻新房中竟无亲属作陪,独坐榻上的妍冰只有一贴身婢女暖香为伴,在昏黄红烛的映照下,她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轻纱帐幔,心中难免越来越紧张。
眼见着夜色渐浓,屋内越来越暗。她终于忍不住起了身,对暖香轻声说道:“总觉得心里不得劲,要不咱俩换换,你坐过来,我起身走动一下伸伸腿。”
“这怎么使得!”暖香自然不敢坐主子新婚未曾使用过的木榻,只在旁边垂手而立罢了。
与之同时,喝得七晕八素的文渊正被众人簇拥着往新房走去,他虽酒醉却依稀觉得身边这一帮小子都有些面生,脚步不由越来越缓慢,想要拖着让文衡、柳梓旭等人赶来。
距离上房只差几步远时,文渊肩头忽然经人用力一拍,刹那间就被推入了隔壁耳房!紧接着便有两三名男子一拥而上,欺他酒醉无力三下五除二扒了大红喜服,继而反锁房门扬长而去。
这哪是普通的嬉戏?绝对的早有预谋!思及自己丢失的衣服与隔壁正等着新郎的新妇,文渊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酒……
少顷,站在进门处屏风后正活动胳膊腿儿的妍冰,忽然见着一穿新郎衣服的男子独自一人推门而入,径直往木榻走去。
妍冰正弯了唇想要笑着招呼渊郎,却在那人与自己擦身而过时,赫然发现他竟戴着一张染面白齿的傩鬼面具!
她顿时吓得一哆嗦,止了步仔细看向那男子的背影,却见此人比文渊身量瘦削一点,肩头明显更窄。
这是谁?他要做什么?还未等妍冰仔细思量,就见那人像恶狗抢食似的快步向前,扑向了站在木榻旁的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