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郝瑟大惊,“可是之前你给那个贾川算命的时候,不是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吗?”
文京墨脸皮抽了一下:“那是小生根据贾川的面相和江湖传闻推测之后添油加醋编的……郝兄,你可别告诉小生,你也信了?!”
“啥子?!”郝瑟目瞪口呆。
尸天清一旁以拳遮口,轻咳一声:“阿瑟心思单纯,难能可贵。”
“尸兄你这种时候就别拍马屁了……”郝瑟狂抓头发,顿了顿,突然又道,“不对啊,你当时还算出那个方璞络逛妓院阳*痿来着……”
“咳咳咳!”尸天清剧咳。
“哦,那个啊……”文京墨挑眉一笑,“前几日路过一个茶馆之时,小生听到几个客商笑谈曾在一家妓院外见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大汉灰头土脸逃出青楼,而且逃出的缘由还很是丢人,小生听着有趣,就多问了几句,敲他们形容的那个大汉衣着相貌和今日这位龙行派的方璞络很是相似——”
“咳——”尸天清转头。
郝瑟僵硬,脸皮抽搐两下:“所、所以,你适才神神道道说的那些其实根本不是你算出来的,而、而是……你、你——胡编乱造加坑蒙拐骗撞上的?”
“废话。”文京墨鄙视了一眼郝瑟。
郝瑟一双淡眉开始不规则扭动:“文书生,你该不会是——打算把从孟前辈那学到的一身本领都用来骗人吧?”
文京墨鹿眼长眯:“骗一是为罪,骗万是为雄。骗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听着耳熟,但是怎么总觉着不大对……”郝瑟抽着眼角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偏离目光:“咳,差不多。”
郝瑟脸皮抖了抖。
所以这文狐狸是从小骗子进化成了大骗子咩?!
“郝兄谬赞了。”文京墨突然道出一句。
“卧槽,老子什么都没说啊!”郝瑟一脸惊恐瞪着文京墨。
文京墨眯眼微笑,狐眸诡光频闪,看得郝瑟全身发冷,忙向尸天清身侧靠了靠。
“咳,既然千竹也不知这奉泽庄一事的原委,不若我们去问问其他人?”尸天清转移话题。
此言一出,郝瑟和文京墨皆同时呆住了。
“尸兄,你傻了吗?所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如今咱们和前面那帮人都接了玉竹信,便是竞争对手,下套背后插刀子还来不及,你去问他们线索,他们能告诉咱们才鬼了!”
“郝兄所言甚是。”文京墨难得赞同了一次郝瑟。
尸天清怔了怔,随即轻轻一笑:“天清倒是以为,我等皆是行走江湖的兄弟,定会出手相助。”
那一抹笑容,即使被层层浓雾所遮掩,也散发出皎如皓月的光辉,令人心明透澈。
郝瑟和文京墨同时愣住了。
“阿瑟?千竹?”尸天清疑惑。
郝瑟眨了眨眼,望向身边的腹黑书生。
文京墨沉吟片刻,忽然展眉一笑:“尸兄所言甚是,小生这就去——问问那位雄风不振的方大侠。”
说着,碧色身形就化作一道翠影,幽幽飘入了浓雾之中。
“阿瑟想去问谁?”尸天清问道。
郝瑟望着眼前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露齿一笑,帅气一抹额头:“像老子这般玉树临风帅裂苍穹的贵公子,自然要去和三位花容月貌的蓬莱仙子谈心啦!”
*
霏霏雾烟之中,甘华纤细足尖踏在泥路之上,虽然步履轻盈,身姿聘婷,可行走之间,却稍显凝滞之感,只是那感觉十分细微,甚至连她身侧的两位师妹都未曾发觉。
“女施主,你气息不稳,步法飘忽,可是之前在酒馆打斗之时激发了旧伤?”
突然,浓雾中飘来一道慈悲嗓音。
一袭洁白佛衣出现在甘华身侧,正是止观和尚。
“什么?!师姐,你旧伤复发了!”
“师姐,你要不要紧?”
冥灵和紫梨立时急了,忙上前搀资华焦声问道。
甘华摇头:“只是内息有些不顺,无妨的。”
“只怕不是内息不顺,而是功力受损。”止观和尚的嗓音又冒了出来。
甘华清冷眉目间划过一丝不耐:“止观大师乃是方外之人,甘华一介俗人,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阿弥陀佛——”止观和尚口念佛号,“小僧乃是——”
“冥灵、紫梨,我们走。”甘华冷声道。
说着,就率两个师妹骤然加快步伐,仿若三枝风中摇曳的莲花,迅速消失在雾中。
止观和尚叹了一口气,不再跟随。
可前方甘华刚赶了两息的路程,突然,面色一变,竟是毫无预兆向前扑了下去。
“师姐!”
冥灵和紫梨吓得大叫,正要去扶,不料旁里突然探出一只手,将甘华搀住了。
“这位仙子姐姐,雾重路滑,脚下可要小心些啊。”一道轻快嗓音从三人身侧传来。
甘华猛然扭头,顿时一惊。
自己身侧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一人,紫衣富贵满脸匪气,正笑吟吟瞅着自己,正是那个在酒馆里大出风头的紫衣青年。
而在他身后,竟是那个样貌绝美清绝,一身谪仙之气的青衫剑客。
冥灵、梨花掩口失声惊呼,面红耳赤倒退了数步,满面拘谨,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甘华忙将自己的手腕从紫衣青年手中抽出,退了两步,垂首道:“多、多谢。”
“能为美人姐姐服务,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