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这四个形意丑陋的字属于贬义词,说话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其出口成章之前就将话车紧急刹住,然后与口水一起吞回肚子里回炉。
“端木游”知道他想说什么而没说出来,于是干脆替踟蹰之人一吐为快。
“牛大哥,不是我出尔反尔,彩票的类型有许多种,不要一概而论。”
“咱们大可舍弃奖金最高却会错失良机的品种,然后选择最速效的古老玩法,它的奖金虽然不高,但已足够我们享用了。”
栾欣珠算是明白了,“你是说刮刮卡式的?”
“对,即开型彩票,当即兑奖,在我们的好运期限内能中多少是多少。你们别看这种类型的奖金一般般,但累积起来大有可观。”
牛翔阳哼声反驳。
“端木兄弟,不是我泼冷水,这种彩票我们两口子过去玩得多了去了,它根本就是骗人的。”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前前后后花的钱恐怕不少于两万元,根据我以往观察下来的经验,你说的这种刮刮卡彩票不靠谱。”
旁人帮腔:“可不就是……”
曾经沉迷于彩票的栾欣珠激动而话。
“刮刮卡中个几块钱和几十块钱的小奖确实挺容易的,中奖率很高,但想中大奖……”
“说句不好听的话,发行方有没有真实地设置了最高奖项只有鬼才知道,咱别把天大的好运气浪费在这哄人玩的把戏上。”
盟友淡口道:“难道你们有更好的法子?”
武赢天的一句反问将正在说头上的两人给逼了哑口无言。
北京如果有正规赌场,或者是他们知道地下赌场的话一定会选择这种地方,可惜一切都是枉然,除了彩票,没有人能想出更好的速胜主意。
盟友继续道:“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的彩票市场很规范,假不了。”
身为女人,栾欣珠想得比较多。
她眼珠子转了转,皱眉问:“端木兄弟,我想问你个事。”
“嗯,问吧。”
“这赚来的钱可不可以滚进基数来增加购买量?比如中了两百元,这两百元能不能用来购买彩票?”
“不能,花出去的钱总数必须控制在一百元以内。”
“这样啊,那咱们的机会可不多,到时候你可悠着点,别最后只挣了一顿饭钱。”
即开型的彩票面额一般不是五元就是十元,区区一百元根本就买不了几张彩票。
况且……
昨夜还花了三元出去,就剩下九十七元可供使用。
本计划着用滚雪球的方式将几元、几十元、几百元的小奖累积为大奖的栾欣珠很是失望。
“端木游”不以为然。
他随口问道:“嫂子,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做啥用?”
“据我所知,如果单张彩票的中奖奖金超过人民币2000元以上是不可能在销售点当场兑现的,须持中奖彩票和本人有效身份证件去北京市彩票发行中心兑奖。”
“哦,对呀!差点忘了这茬……”
栾欣珠弱有喜色,“你等着,我这就回屋拿去。”
在等待的空当,武赢天出于信用问题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消息发给邵玉,说自己临时有事,耽搁些时间才会到,发完短信他又将手机关闭。
好运之旅正式启程!
彩票销售店遍布大街小巷,本着就近原则,他们是步行过去。
“端木游”步伐凌厉地带路,而身后的两人却因为预期值跌到地上而走得无精打采。
夫妇二人憋了一晚上,然后在一大清早腾升出来的劲头断了气,无一不是拖泥带水。
[第一家彩票站……]
“魔域天龙”暗中打头阵,武赢天他人还没进去就已经预先知道了彩票的底细,这店里的即开型彩票最多中个几百元,不值得投入。
“走,穿斑马线到街对面去,我们去下一家。”
彩票店近在眼前,可尚未到达“端木游”就改了道,牛翔阳疑窦众生!
他翻了翻眼皮问:“为什么?”
“直觉,嫂子说过要凭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出不了大奖。”
沉默良久的栾欣珠放声大笑,“哎哟,端木兄弟,你有这直觉我就放心了。”
[第二家彩票站……]
“走,换一家。”
因为有前车之鉴,“端木游”的这次改道没有人质疑,他们很顺从地重新找店。
[第三家彩票站……]
“魔域天龙”查获了一张可中两万元的奖票。
这点钱对于损失了几十万元的人来说是杯水车薪,可武赢天眼瞅着旁人有些累了,有必要给他们打一针兴奋剂进去提提神。
“走……”
“知道了,又得换一家。”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但凡“走”字打头就是要换一家,牛翔阳理所当然地迅速打断,然后神态和语气均很慵懒地接话。
“噗嗤……”
看着目光散乱的旁人,“端木游”乐不可支,笑得颠来颠去。
“牛大哥你着什么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走……进去。”
“进去?”
栾欣珠惊叫一声,然后和自己那同样精神大发的丈夫热烈地对视着,心中奏起金钱狂想曲。
“进去”二字刚拂过耳际,说时迟那时快,武赢天顿时身不由己,他几乎是被身边的人掐着左右臂膀驱赶入彩票店内。
“端木游”的出手果然属于直觉型,他毫不犹豫地在一沓彩票中挑选了一张面值五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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