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忽然景色一转,左手边成了一处峭壁,上面长着嶙峋的怪松,松上还长了朵儿颜色明丽之极的小花,万绿从中一点红格外耀眼,她比了比距离,觉着自己应该能够着,便笑道:“大人等等,我去摘朵花。”
他也不拦她,由着她去摘了,半弯下身子的时候她却晃了晃,他一惊,忙揽着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一捻柳腰入怀,他想到上回看到的那如雪的肌肤,心思乱了乱,勉强控制着才没让自己乱动。
重岚一朵花到手,本来兴致正高,被他抱到怀里差点没惊叫出来,顿了下才满面不自在地道:“大人...你能不能先放开手?”
晏和不动声色地放开手,带着她继续往上走,到了半山腰处终于见到雕栏绘彩的亭子,檐飞四角,角上还挂了长铃,他带着她入了亭:“先歇歇吧。”
重岚走了半晌也觉着有点气喘,用绢子按了按额上的汗,又喘了几口气,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大人见笑了。”
她出汗的时候非但没有古怪的味道,身上原本的淡香却浓烈起来,让人不敢多闻,生怕一不小心就醉死在这浓香里。他曾听人说过,有的女子生来就身带异香,生津之后香气更加浓冶,当真是天生尤物。
他屏息,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闻着,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等到她渐渐止了出汗,那香味也淡了不少,他深深吐纳一口,如玉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枯坐无趣,不如下棋吧?”
重岚上下打量他几眼:“我倒是没意见,只是大人有棋子棋盘吗?”
他抬手拍了拍,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人来,烧茶的烧茶,摆棋的摆棋,甚至还有的提了食盒备下各色精致果子点心。
她唬了一跳:“这是哪里来的人,我方才怎么没瞧见?”
他牵唇笑了笑:“方才一直跟着的,我培养的亲兵要是能让你轻易瞧见了,他们也差不多该解甲归田了。”
重岚想到刚才被他抱着的一幕很可能被这几个人瞧见了,身上隐约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道:“能不能请他们先出去,有人在我怕施展不开。”
晏和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想跟我独处。”他痛快应下:“可以。”然后挥手让那些人隐了去。
她也懒得辩解,自觉地选了黑子先下开了,她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憋闷之气都抒发出来,招招狠厉不留情,他倒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没到半个时辰她就后继无力,干脆撂了黑子认输道:“大人赢了。”
晏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点着被她吃掉的白子:“最毒妇人心啊。”他又瞄了眼棋局:“你做生意也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
重岚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富贵险中求,胆子小的人是没法行商的。”她说完一个没忍住抱怨道:“可惜现在我不在商行坐镇,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笔生意了。”想想就肉疼。
他挑唇一笑:“想要回去也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重岚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又在心里衡量一下利弊,狐疑问道:“真的?”
他见她就要应下,心里莫名地不悦起来,轻哼一声:“假的。”
重岚“......”好想啐他,她摇头道:“大人到底怎么样才肯放我走?”她心里想了想,光棍地道:“我有钱!”
他唔了声:“我不缺。”
重岚咬牙道:“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他眉梢都没动一下:“我不要钱。”
重岚拧眉道:“可我要回去。”
他偏头问道:“为什么?我的院子不好玩吗?”
重岚道:“再好也不是我家。”
他笑了笑:“可你这些日子住在我这儿的费用怎么算呢?”
重岚忙道:“我回重府就...”
他道:“不得赊欠。”
她泄了气,头疼地按着额角:“我欠了大人一条命还有好些人情是不假,但你把我拘在府里我也还不了啊。”
他挑了挑唇,斜眼乜她:“只是人情债?你这些日子对着我又亲又摸该怎么算,我的清白名声你打算拿什么赔给我?”
一个大男人讲究什么清白!重岚费解之余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被发现的一天,她当初就不该猪油蒙了心,瞧瞧现在,被人调弄了都没处说嘴!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让他亲回来摸回来吧?
她这边正后悔着,冷不丁对坐伸过来一只手,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我记得搂抱求着让我亲你吗,现在要试试吗?”
她忙去推他的手:“大人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哦了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把棋子收好,对着她道:“再下一盘吧。”
重岚对下棋还算精通,这回却改了套路,一手握着温润的玉棋子稳扎稳打,反倒是晏和被蚕食的步步后退,她掩嘴笑道:“大人这回怕是要输了呢,只可惜方才没订下彩头。”
她一双媚眼挑人遐思,正经的语调也被她说出了一派轻嗔薄怒的风韵,他握住棋子的修长手指紧了紧,随即又慢慢落下一子:“还未到最后,胜负还未可知。”
重岚低头一看,发现他落得位置极是精妙,原本已经哀鸿遍野的白子瞬间活了起来,她大为失望:“连着输了两盘,好没意思。”
这声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