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着九如的背影道:“这个不行,咱们再换一个!”
昭然生怕九如就此失了兴趣,追上他又道:“这男子吧,无非是以两种来分,蠢的跟更蠢的,但是女子就不同了,柔中带刚,刚中有柔,刚柔并济,歹毒里有痴情的,时而机灵,时而愚笨,千变万化,妙不可言。”
“看来你倒是女子的知已。”
昭然假装谦虚地道:“天赋异禀,天赋异禀,九如叔叔,你放心,小侄儿我总能替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
他见九如也不反对,便凑近了道:“那我们下次再找个别的来瞧?”
九如转头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好啊。”
昭然很是高兴,大有人生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多半的成就感。
----
他愉快地告别了九如,返身坐上了英宁驾的马车,他跨上马车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道:“我从今天起,把如娘的皮随手带着,我要是快死了,第一件就是先把如娘的皮给烧了!”
“你敢!”英宁猛地勒住了马头。
昭然舒适地往位置上一坐,完全无视英宁的怒视悠悠地道:“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有天皇老子的皮也先烧了再说!”
英宁一双狭长的凤目都泛出了红丝,昭然腔调一转:“但是如果你要是伺候的好,我也不是不可以……”
“把皮还给我!”英宁急声道。
可惜昭然说得是:“隔三岔五给如娘的皮做个养护,你是知道的,皮这种东西若是不抹油,不防腐,那也是会烂,会发霉的。”
英宁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道:“那少爷您坐好了。”
昭然道:“我今天可累了,你要是这一路行过去磕着了我,我就回去将如娘的皮戳个洞!”
英宁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保准少爷睡得像头死猪!”
“聪明。”昭然说着倒头便在马车厢里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昭然打着哈欠醒来,发现外面日头正好,而自己还睡在车厢里,他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都拧了,他歪着头道:“英宁,英宁。”
外面的英宁一撩马车帘子道:“少爷您醒了。”
昭然恼道:“你怎么不叫我,害我的脖子都睡落枕了!”
英宁面无表情地道:“少爷,是您说要睡得像死猪,我怎么敢打搅您,少爷可是个会在死人皮上戳洞的厉害人。”
“啧啧,牙尖嘴利。”昭然也不跟他计较,歪着头下了马车,拍了拍姜府的大门,旁边的角门一开,门房从里头出来一看便冲进门里大声喊道:“少爷,少爷回来了!”
----
昭然看着他一路往里狂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往里走了几步,就叫姜老夫人带着一群女眷匆匆赶来。
“阿显,你没事吧!”姜老夫人一看昭然歪着脖子脸上变色道,“锦衣卫打你了?”
“没有,没有!”昭然摆手道,“就是昨晚在马车上睡了会儿,把脖子给睡落枕了。”
“那快快进屋,晴照,给少爷揉揉。”
他被簇拥着走进了厅里,刚坐下,姜夫人便弯腰轻声柔和地道:“阿显,你要吃些什么,舅妈给你去做。”
昭然自从来到姜府,姜夫人虽然客气,但绝对没有这般态度温和,想来是因为昭然替姜比俏解围的缘故。
“比俏呢?”昭然转头四顾地问道。
姜老夫人“哼”了一声:“禁足了,早该如此,被惯得无法无天,她以为出了这个门,天底下还都像姜府似的,能让她乱来!”
姜夫人低声道:“她昨天晚上把眼睛都哭肿了,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姜老夫人依然斥道:“最好能知道错了,万通是什么人?撞上他不死也要脱层皮,要是昭然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去地下见他的爹娘。”
昭然摆手道:“我也跟着一起出门了,要错那也是两个人的错,不能怪比俏妹妹一个。”
姜夫人颇有些尴尬道:“比俏的性子我们是知道的,昨个晚上你能替下比俏,舅妈承你的情了。”
她说着就蹲身万福了一下,昭然连忙从椅中窜了起来扶住她道:“舅妈千万不要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
“正是如此。”姜老夫人也瞧不得媳妇委屈,话风一转,“他是个做哥哥的,哪有见了妹妹遇险而袖手旁观的,你是他的长辈,你给他行礼,不是折小辈的福气吗?真有歉意,快去弄两道拿手菜来给昭然补补吧。”
姜夫人破涕为笑道:“好,这就去。”
昭然被一群女子围着,晴照边替他揉着肩边问:“少爷,你是怎么说动驸马爷退亲的?”
“退亲,退什么亲?。”昭然本来又昏昏欲睡,听了睁开眼睛问道。
姜老夫人也瞪了晴照一眼:“话都不会说,我们几时跟驸马爷有过亲。”
晴照连忙把话说清楚了:“驸马爷遣人来说是他设想不周吓到了咱们府上的小姐,还给咱们府上送来了赔礼。”
昭然轻微皱了下眉头,晴照接着道:“他还说与少爷你一见如故,给少爷你下了贴子,让少爷你过府一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