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老者用力把手中茶碗放在桌子上,愤愤不平的连声说了几句。
老者从小就跟随在某位二品高官身边,获得了老爷的足够信任,这才能出来主持海贸事宜,赚取着花用不尽的银子。不管是在大明何处,只要亮出主子的身份,谁不对老者毕恭毕敬,可到了日本长岛这种小地方,居然受到了如此的侮辱,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老者面前跪着的那个汉子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情况说出来的那人,现在的他一脸忠义无双的模样,带着哭腔说道:“富贵大哥只是多说了两句话,就被那人砍下了脑袋。张二哥据理力争也被一顿乱棍打死,还有那…….”
“够了!”老者大喝一声,阻止手下再说下去,随即开口问道:“既然他们三个都死了,你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禀老爷!”那名汉子连连磕头说道:“那人让我给您带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说,说……”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说!”老者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骂了一句。
“那人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没见过您这样不要脸的!”跪着的汉子飞快说到这里,见老者满脸怒色,连忙分辨说道:“不是我说的,是,是那个大逆不道的家伙说的。”
本来满腔愤怒的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他派人去打探消息其实打得是欲擒故纵的注意,只要杨光发现了这一点,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老者的背景,到时候多半会乖乖将诺大的生意奉送几成给自己,也省得被人说自己仗势欺人,他也乐得提携一下这样知情识趣的年轻人。
谁知道杨光竟然痛下狠手直接干掉了老者的三个手下,又把第四个打了一顿板子抬回来丢在他的船头,喝令让老者限期离开否则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这口气如何能让老者咽下去,他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淡淡的吩咐说道:“你先下去吧!”
跪着的汉子磕了个头,规规矩矩走了出去。汉子刚刚出去,两名穿着家仆的男子就快步走了进来,老者看着他们两个,开口吩咐说道:“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挖出这个人的底细。我要让他后悔生下来!”
两名家仆打扮男子躬身退出,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老者一人,他正要去端茶碗,却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疲倦,脑袋一歪就趴在桌子上进入了梦乡。
杨光的身影在房间角落里慢慢显露出来,在用“律令昏睡”控制了老者之后,他又轻声念诵起了“次级指示术”的法术咒语,以他先知般的智力,对于一个行将枯木的老者简直轻而易举,很快就在后者脑海中下达了暗示。
等到老者苏醒过来之后,他完全忘记了先前昏睡的事情,可是对杨光恨意却成倍增加,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不过主家在大明为官,想要管到盘踞在日本的商人却有些不易,尤其是现在嘉靖帝严令禁海,若是有些许风声泄露出去,被主家的政敌抓住就麻烦了。
在这样的想法影响下,老者决定动用自己在江湖上的关系,那《水浒传》里面,还有招安梁山好汉去征方腊平王庆、田虎的情节,朝廷只不过用了一纸诏书就平定四方,自己完全可以照搬。在这日本的海面上,王滶狠朝廷入骨肯定指望不上,可是那徐惟学却首鼠两端,只要给他些好处,不怕这个家伙不出死力。
想到这里,老者得意的笑了起来,不管杨光根基在哪里,他做了生意总要把黄金白银带回大明,到时候自己指使徐惟学在半路拦截,杨光不过几艘福船,如何是拥有部属数万人,大小海船上千艘的徐惟学的对手?那些银钱给徐惟学就是,他只要杨光的人头和那些奢侈品的制作方法就好。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者决定先忍一口气,在杨光的限期之前扬帆出海离开了长岛港,不过在回到界港之后,却暗暗派遣人员以各种方式回到长岛港,收集与杨光有关的各种消息。
老者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杨光,甚至不需要杨光出面,单单是黄老七和马贵就足以应对了。要知道在老者打黑吃黑的主意之前,长岛港就已经变成了奸细与忍者的集散地,这些可全都是日本乱世大名精心培养出来的。
有了这么多专业人士做陪练,老者派来的业余菜鸟实在是不值一提。在杨光的授意下,负责坐镇长岛港的黄老七容忍了老者安插过来的奸细,两名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水手担负着了“传递消息”的重任,他们将会在一段不短的时间里,慢慢被老者派出的人手“收买”,一点一点开始透露些看似重要的信息。
在杨光的计划里这个“被渗透”的过程,怎么也要持续几个月的时间,才能让自己选出的“反间谍”水手把某些重要的消息比如自己返回大明的航线泄露出去。时间太短是不可能让对方深信不疑的,再说这段时间也不是白白浪费,正好用来操练手下家丁,以最佳的状态面对强敌。
作为势力的首领,杨光不需要面面俱到事事亲为,他将计划制定完毕,又亲自训练了参与其中的几个人,剩下的事情自然就交给驻防长岛港的头领来负责,他只需要每次过来之后听取一下汇报,查看一下任务进度就可以了。
等到带来的货物销售完毕,杨光带着船队离开了长岛港,朝着大原地基地返回。为了避免过早暴露自己的航线,杨光利用“召唤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