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岁月无声,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时光,在弹指一挥间闪了过去。而伴随着陆绍云的身体康复和关庄村的完全解封,夏霜寒回京继续去做她的世子妃的日子,也很快就到了。
“哦,天啊,霜寒,你终于回来了!”返回京城的马车在襄阳王府大门前停下,跳下车来匆匆跨进正院的夏霜寒,很快就迎来了谢氏饱含关怀的拥抱和询问,“最近一个多月累坏了吧?今晚想吃点什么,你说,我这就吩咐灶房为你准备。”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的。”静静依偎在谢氏温暖的怀抱中,很久没有从女性长辈那里得到这样贴心的关怀的夏霜寒,一瞬间为自己当初执意留在官庄村的行为,生出了那么一点点后悔。
自己留下来照顾与陪伴陆绍云的事情如果传播开来,会给襄阳王府惹来什么样的非议,夏霜寒不是不知道。
“襄阳王世子妃红杏出墙,与前任未婚夫藕断丝连”,这样的说辞,夏霜寒相信绝对算得上是并不尖锐的了,只不过当初,即使明知道自己的选择有可能会惹来什么样不好的风评,把陆绍云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上的她,却依旧非常自私地没有为其他任何人考虑过。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吗?那好,那我就吩咐灶房,备几个你平日里最爱吃的菜吧!”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夏霜寒一番,确认这一个月的离家仅仅只是让她消瘦了些许,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精气神的谢氏,在偏头吩咐过身边的大丫鬟后,提出了让她先回房好好休息的提议。
而含笑点头的夏霜寒,也很快在回到听涛院后,被为了尽快见到她,而特意提早从刑部下值归家的苏逸兴拥进了怀里。“太好了霜寒,你终于回来了,本来我还想亲自去接你的,只可惜手上刚好有案子,忙不开,所以能争取的,也就只有提前下值归家,尽快赶回来看你了。”
“谢谢你的关心。”被官袍都来不及换下就急急忙忙赶到她身边来的苏逸兴揽在怀里,心中为他对自己的这份情谊而深有感触的夏霜寒,决定把最近半个月来一直徘徊在自己脑海中的问题,拿出来和他好好地谈一谈。“苏赭晨,我在官庄村里口对口地给陆庭轩渡药的事情,我想你定然已经从青岚那里听说了,面对着这样的亲密接触,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我确实有话想说,可是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白白催生一段争执,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罢了。
心中知道,他和夏霜寒都有着彼此的坚持,并且谁也不可能说服对方的苏逸兴,咽下了心中真正想说的话,随即改口道:“针对喂药这件事,我没什么想说的。毕竟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出自想要救人的初衷,而不是出自男女私情,所以,我不打算把它放在心上。”
“是吗?好,苏赭晨,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么接下来就换我来说吧!”仅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在内的内室里,面对着声音里浸满了郑重其事的夏霜寒,苏逸兴能感觉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他愿意听到的内容。
“苏赭晨,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违反了当初你我之间的约定,但是,这真的是我最近半个月来,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说话间缓缓从苏逸兴的怀抱中退出来,抬眼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的夏霜寒一字一顿道:“苏赭晨,我们和离吧!”
“......霜寒,你在说什么呢?和离?为什么?三年之约根本就连一年时间都还没有满吧?”不可置信地踏前一步,抬起双手紧紧攥住夏霜寒的双肩的苏逸兴,直把她单薄的肩膀捏得生疼。“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官庄村居住的这一个月来,陆绍云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没有,这完全就和他没关系。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记住他现在和我说的任何话或者做的任何事不是么?”静立在原地,不挣扎也不抵抗,任由肩膀上的疼痛感蔓延开来的夏霜寒道:“我只是认为时间很宝贵、生命很脆弱,所以我们不应该再把自己的感情和精力花在不值得的人、事、物上。”
“时间宝贵?生命脆弱?哈!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之所以会萌生与我和离的想法,根本就和陆绍云无关吗?那我且问你,若不是陆绍云意外染上这场伤寒,差点病入膏肓与你天人永隔,你又是从哪里生出的时间宝贵、生命脆弱的想法?你就这么喜欢陆绍云,连三年时间也不愿意等,非要即刻就跑去和他双宿双栖吗?!”
“苏赭晨!请你冷静一点好嘛!”面对着忽然间双目圆睁、朝她愤怒嘶吼的苏逸兴,早就料到自己定然会收获这样的反应的夏霜寒,镇静自若地依然选择把话继续说下去。
“在过去将近一年时间里,我相信但凡是你能想到的、光明正大的、有可能打动我的方法和手段,你全都已经试过了。可是现如今,哪怕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和陆庭轩的往昔,我也依旧没有对你萌生出友情以外的任何感情。时间宝贵,你确定你真的还要把接下来的两年时光,毫无意义地浪费在我身上么?”
“在官庄村居住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隔三差五地见到那些没能抵挡住病魔的死者被封锁村子的士兵带去火葬,闻听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者痛苦的哀嚎,我有时候回想,苏伯父和苏伯母一直对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