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西陵岛的时候是傍晚五点,下船前听阿珍对我说,这座岛的主人叫齐略鸣,人们叫他齐大先生。
因为现在齐家的产业大都由他的独生子接手,为了区分二人,便称父亲为齐大先生。
而这一次的青樊湾招商,是这位大先生退休前的最后一次商务行为。自然是要为这块祖产找一个收益最高,前景最好的项目。
我挺佩服阿珍的手段,就连对付何许那么人精的角色都能不落下风。短短几个交锋,不但脖子上添了条新项链,连有意义无意义的商业机密都被她轻而易举地打听到了。
可惜她是真心爱了个曹贺庭,一下子就把自己给贬值了。
“邵先生和何先生吧,二位的房间在那里,我来引你们过去。”一个管家模样的西装男子恭恭敬敬地上前,先行了个招呼里,然后又吩咐几个下人帮我们运行李:“今天的晚宴七点钟准时开始,几位先在客房里休息一下。”
齐家是大户豪门,岛上的基础设施极致奢华,礼宾服务周道细微。
我看到那个什么姓陶的‘大表姐’扭腰摆尾地去了另一栋别墅,心里庆幸她还是越远越好。
“你不必担心,她不敢再惹你。”
邵丘扬按下电梯,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也不知是大脑短路还是有心释放憋了这一路的不安疑虑,我脱口问出:“那……那位jenny小姐呢?”
推我进房间,邵丘扬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我是来做正经生意的,你见不到她。”
“哦。”我嘴上答得乖,心里却不知有多窃喜呢。我生性又怂又不敢惹事,光jenny家的‘大婊姐’就已经让我很难招架了。
虽然,我承认我对那个尚未谋面,但能叫邵丘扬‘要死要活’的女人,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我看到今天的客人不少,好多人都是慕名来竞争的吧。”转移了话题,我把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邵先生,你的对手多么?”
“有人挖金就有人卖水,来的当然不都是为了青樊湾的。一块地花落谁家,直接决定了周遭腹地的商机类型,这些事你不用多问。只要记得一点——”邵丘扬换上商务西装,受过伤的手打领带似乎是有些不方便的:“过来啊!帮我弄。”
我赶紧上手帮忙:“你说,我要记得一点?什么?”
“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你认识那个姓邢的女人。”
“诶?”我顿时怔住了:“你说阿珍?”
我想不通,当时何许随随便便就把阿珍拉过来了,也没见邵丘扬说什么啊?
“她身上的风尘气太重,我不想一天之内被人将两次军。”
这是邵丘扬给我的理由,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仔细咂摸咂摸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商宴于当晚准时开始,挽着邵丘扬的手臂,我走进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大厅。
典型的欧式建筑,却不乏一些中式元素的细节格局。食物和茶点整齐琳琅地排放两侧长桌,端着餐盘的服务生整齐着装,围着来宾们频频礼笑。
邵丘扬带我往一对夫妻那里走,男的大约六十开外,仪表端正气度非凡,女的与他年龄相仿,但保养甚好,岁月的痕迹犹可推敲。
“这二位就是齐大先生和他的夫人,等下过去打招呼,你微笑就可以了。”邵丘扬对我说。
可就在这时,有人先一步扑了上去,浮夸的举动简直叫我大跌眼镜。
“干爹干妈~我可想死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