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绯云闻言,冷笑了两声,“凤公子是演技派,这话骗骗红鸾刚动的小姑娘还行,骗不了我。公子再想撩骚,我不介意将你剥光了挂在龙家大门口。”
得了玉芙,玉鸢的指导,她已学会如何指尖运气封住穴位脉门。将公狐狸剥干净,挂出去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有事没事过来撩拨她一回,不是言语挑逗,就是色诱。害得她这具没长开的小身子,大姨妈都不准时了。
“云儿你误会我了。”凤卿软了声音,一脸的无辜,慢条斯理地想拉好衣襟,结果手一滑就将腰带给碰开了,展开的大红衣摆下露出笔直修长的大腿,“云儿上次说要教我媚术,我一直想学!”
龙绯云眉头皱了皱,这就是你宽衣解带的原因?
“云儿不是说,需要外面月色正浓,无人打扰,正是我们练功的好机会!”公狐狸动了动身子,衣襟敞得更开了一些。
眼见着就要露点了,龙绯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替他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你丫的再给我发浪,我现在就废了你!”
“云儿只是骗人?”凤卿玉琢如画的容颜上闪过失望之色,两双水光流动的玉魄眸子似碎裂一般。
面对如此祸国狐妖,大罗金仙只怕也要动了凡心。
龙绯云盯着他那张祸水皮囊,看了一眼,气息不稳。狠狠地撇开了脸后,一脚踹了过去,就将红衣潋华的公狐狸踢下了床。
“凤公子不用学了,你的媚术已达到十级,堪为最高等级!要是再学下去,神佛都要堕入红尘了!”龙绯云闭了闭眼,神色烦躁,那一眼的摄魂夺魄一直印在她的记忆深处,忘不掉。空气之中都是他身上迷惑人心的香气。
“云儿……”从地上传来一声浅浅的痛呼,无奈宠溺,似温柔细腻的泉水能包容她的一切。
凤卿起身,掸去衣袂上的灰尘,眸中没有一丝怒意,只有不变的浅柔。
他刚靠近罗汉床一步,三支银针贴着他的面颊飞过,钉在远处的墙上。小猫儿下手留了情,这三根力道极狠的绣花针要是钉在他的脸上,只怕此刻他已经没命了。
凤卿看着钉入墙壁的绣花针,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别过来!”龙绯云闭着眼睛,清冷道。
“我和凤公子绝无可能,请凤公子日后不要再相缠。”她有她的打算,她不想困于龙家后院,不想困在这陌生的朝代里。
这身体是竹丫的,若她为竹丫定下了一切,竹丫醒来之后会不会恨她?
四大门阀皆是卧虎藏龙之地,她费尽心思想离开龙家,又怎会再入凤家那片沼泽。最好的方式,就是她在未曾动心动情之前,就断去一切可能祸患。
“云儿你……”红衣夺目的身影站在离她不远处,微微暗哑下去的嗓音,惹人心疼。小猫儿终于肯他靠近一些,为何突然又冰封起自己的心。
“我不想再看见你,这辈子凤公子最好都不要再出现于我的眼前。”清冷的音调,如同窗外幽寒的碧月,再不带一丝感情。
凤家嫡长子,名扬天下的四公子之首,无数女子芳心暗许的春闺梦中人。无论他的哪一种身份,都是她与竹丫接近不了的。
“为什么?”一声轻问如裂锦般响起,极其暗哑,极其低沉。
龙绯云睁了眼,目光如刺,清透逼人,“凤公子每一字、每一句可是真心?我若如同传言中一样,一无是处,大字不识,样貌平平,凤公子还会倾心于我?天下红颜无数,凤公子喜游戏花丛,完全没必要将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身上如有凤公子在意的东西,凤公子直说便可。我们等价交换便可,凤公子完全没必要来欺骗玩弄感情,来达到目地。”
如玉相击的声音落下之后,久久没有听见身边人的回答。
唇边清冷灼灼的笑意止不住浮起,果然如同她想的一样,有所图谋,才会一再的花言巧语欺骗。
“滚!”一声轻喝,如雷惊鸣,赤瞳如染血开锋的妖刀,“红衣冠世,惊华无双。呵呵……凤公子自以为能玩弄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的感情,却忘了有些人没有心。在我没想动手杀你之前,立即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她只是一缕异世的魂魄,没有安身立命之所,没有身体,更没有一颗跳动的真心。等她为竹丫做完该做的一切,就会长长久久的沉睡下去。
一缕香风穿过沉沉夜色,窗子也应声关上。
他走了,屋中静了。龙绯云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
窗外萧声又响起,空旷悠远,幽然似泣,和着霜色的清月,一夜缠绵不散。
在悲远苍然的萧声中,她不知何时睡着了。再睁眼时,清冷的月色已经不见了,明媚的骄阳一泻千里。
屋外妖异的红衣已然不见,龙绯云坐在罗汉床上向窗外看了一会,恍惚觉得只是一场梦。昨夜不曾睡好,一直做些奇怪的梦境,醒来之后脑勺一阵跳疼。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把昨夜的一切情景都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小姐不舒服吗?”玉芙进来伺候的时候,正好看见龙绯云发怔的模样,往日神采耀人的小脸显出几分苍白与慵懒。
龙绯云刚睡醒的声音多了一丝淡哑,“我没事,去把清欲香点起来,我想再休息一会。”
玉芙点了点头,无声地退了下去。
不含一丝情欲,不染世俗般的香气在屋中弥散开之后,龙绯云深吸了一口,一切繁杂的念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