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茉宫,风舒安正在用膳,下人便传来了白若锋求见的消息。
“传。”风舒安淡淡地挥手,示意无关要紧的宫人都退下,白若锋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苑茉宫求见自己,想必是早已得到了沈酹月的许可。
“参见蕙德媛!”白若锋一进来,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免礼,自家人,私下不必如此见外。”风舒安将白若锋扶了起来,示意他坐下。
白若锋也不客气,坐下便笑道:“规矩周全一点,才没那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如今德媛在宫中举步维艰,臣作哥哥的,定应时时为德媛着想才是。”
风舒安笑了笑:“什么时候也学到了官场上的那一套,如此油嘴滑舌。”只是她的笑容突然便敛了起来,想了想,认真说道,“你这个敏感的时候向皇上求见我,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疑心。”
谁知她这话一说完,白若锋倒是爽朗地笑了:“妹妹这可就猜错了,此番可不是我向皇上求见,是皇上亲自命人让我进宫来陪你说说话的。想必皇上也是疼妹妹的,知道妹妹在宫中少有知心人,也念着我们兄妹久不见,所以才命人唤我来。”
“皇上命你来的?”风舒安皱了皱眉,按理说,沈酹月若是想要人陪她说话,理应是传梁冰来才是,她将心中的疑惑与白若锋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皇上此番举动,也可能是有试探之意,你与梁晨近日都不要有什么活动了,免得真的被他发现了什么,谨慎些总是好的。”
白若锋也并非愚笨之人,想了想,便慎重地应了下来,不过想起梁晨这些日子的良好表现,他由衷地赞叹道:“妹妹这个弟弟,真真是可造之材,我不过是稍加点拨一两句,他便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既是如此,你便多提拔提拔他,也算替我报答梁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风舒安想了想,又说道,“御书房那边,现在怕是已经炸开锅了吧!”
白若锋一点也不惊讶,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我进宫之时便看到左相的马车也来了。”他沉吟了一会,随即才认真地问道,“妹妹何苦要掺杂这些朝廷斗争之事?暂时是没出什么问题,但若真出了事,妹妹一直努力经营的一切必将付之一炬。”
风舒安想到白若锋迟早都会问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忍不住了,她微微叹了叹气:“哥哥,自古后宫与朝堂便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后宫每一人员的变动都牵涉着朝廷,又如何能割得清楚?我若是不争,便是甘心做后宫之中任人宰割的鱼肉。哥哥,你放心,即便是我输了,我也不会连累到白府的。”
白若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无论哥哥是什么意思,哥哥对妹妹的鼎力支持,妹妹一直谨记在心,日后无论结果如何,哥哥与白府都不会受到牵连,这便是我能给哥哥最真心的承诺。”风舒安将目光从白若锋的脸上转向远处,“你知道了,从我踏进这如同万丈深渊的皇城那一日起,我便没有选择了。”
“我白若锋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你若是想要将魏家收入囊中,为何却又要派人去将那真魏川的行踪告知太后?就不怕太后直接将人杀了吗?他们既然能在皇城之郊杀人灭口,便敢再动一次手。魏家必定能想出是我们告密的,到时候,我们的敌人便不止上官家了,你也将会被推到风浪尖口。”白若锋早就知道这个妹妹聪慧沉着,做事肯定是有分寸的,奈何自己却一直察觉不得她最终的意图,这对于他来说,有种说不出的挫败感。
“不会的,没有人知道这么我们做的。因为,城郊去杀假魏川之人,根本就不是蓉太后派去的。”风舒安淡淡地说。
“什么?!”白若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难道......”
风舒安转过脸来,凝神看着白若锋:“没错,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若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妹妹了,她才如此年轻,才进宫不到一年,为何却被这肮脏的宫廷污染至此,连无辜的人也要牺牲?
“为了激化魏家与上官家的矛盾,若是我不这样做,魏中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根本就不敢与上官家拼死一搏,更不敢将上官家的秘密全部爆出来,我便给他个理由,让他有鱼死网破的决心。”风舒安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白若锋震惊地看着她,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哥哥,你可能此刻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可是魏家与上官家作恶多端久矣,两家枝节盘踞甚广,根基之深,不容易动摇。若是能让他们一窝端掉,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更何况那些押送的贪官污吏,根本不是什么好人。”风舒安抿了抿唇,一副凛然无悔的样子。
“可是魏家总会想到是你泄露了真魏川的消息给上官家的,到时候他们若是联手起来对付你......”白若锋理了理思绪,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虽说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但白琳琅毕竟是他亲妹妹,而且她肯将一切如实相告,也是因为对他有毫无保留的信任。
“不会的,魏家永远都不会知道。”风舒安肯定地说。
白若锋无奈地摆手:“妹妹,你不懂,虽说那魏中有时候是容易冲动的,但上官家那高位上的那位,可是人精,她若想到其中的蹊跷,便肯定会想办法告知魏中,魏中位极人臣,也不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