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内,一袭正红宫装的风舒安正脸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惊恐的上官芊墨。
“给我灌。”淡淡的三个字,便是从那长着一张人蓄无害的脸蛋之人口中缓缓吐出。
“白琳琅!谁给你的胆子!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怀的是皇上的孩子!”上官芊墨惊恐地将往她走来的宫女太监推开。
“灌!”风舒安加重了语气,脸上扬起一抹讽刺的语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宫人也知道如今得势之人是这位蕙常在,虽说不明为何她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皇嗣,但是现在白琳琅的兄长手握重兵,皇上对她又宠爱至极,便是她身份还是常在,还是动得这个名存实亡的东宫皇后的。
冰冷的乌黑的药顺着咽喉被强行灌下,上官芊墨绝望地流下了眼泪,她不明白,为何白琳琅敢这样对她!
“皇上驾到!”
药只喝了一半,上官芊墨绝望的眼神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加着她的人甩开,奋不顾身地跑到踏进大殿的沈酹月身前:“皇上!皇上!这个贱人要害我腹中孩儿,皇上救我!”
沈酹月诧异地看着一向端庄华贵如今却狼狈至极的上官芊墨,随即转眼望向风舒安,见她一脸无谓的样子,心中便闷闷的:“你要干什么?”
风舒安抬眼看了看他,随即对白霜吩咐道:“我们走。”
便径直要从沈酹月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你这样就想走?”
“不然呢?”风舒安挑眉反问。
“你为何要害一个无辜的孩儿?!”沈酹月红着眼质问,却不想身旁之人轻轻一笑,娇艳的红唇弯了弯。
“我喜欢。”她双目坦荡地对上沈酹月的双眼,“怎么?你要治我罪么?”
上官芊墨恨恨地看着风舒安,巴望着皇上马上下旨将这个谋害皇嗣之人处死,可是沈酹月注定了让她失望了。
他无奈轻叹:“不过一个无辜生命,你又何苦?”
“无辜?”风舒安冷笑,“想不到你的眼中还有这个词,难道我死去的孩儿和奶娘就不无辜吗?!”
上官芊墨心下一颤,果然,风舒安转眼高高在上地看着跌坐在沈酹月脚边的上官芊墨:“露华,你当初给奶娘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多么的无辜?”
上官芊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顿时便明白了为何白琳琅会一直针对她:“你!你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记住,你的孩子是为你曾经犯下的孽债作偿还才失去的,不要怪我。”风舒安冷声道,随即她又抬眸看向沈酹月,“皇上想治我的罪吗?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昨日我收到绿冕的来信,她已经帮我将木芙蓉处理了,便是她亲手杀了木芙蓉,郑羽都舍不得拿她怎么样。”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沈酹月只觉背脊一阵寒意,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冷血了?他自嘲一笑,罢了罢了,今日的她还不是自己逼成的。现在别说她做什么他都舍不得伤她,就算是他想治她的罪,也没有办法了吧,如今白若锋手握重兵,这朝中有多少她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想到这里,眼中没有温度地看了上官芊墨一眼:“你骗了朕和父皇母后这么多年,今日无论琳琅如何对你,都是你的命,便认了吧!”
沈酹月说完,没有再多停留,便带着人离去了,只是那孤寂的身影,看得风舒安一阵莫名的心疼。看着上官芊墨被染红的裙摆,她心中并没有复仇的快意,只觉得累,她重重地闭了闭眼睛:“走吧!”
白霜见状连忙扶着主子离去。
一年后,东凡与中元协议合并,中元帝昭示自己风元遗孤身份,风元复国,东凡帝退居为王,朝廷无一人反对,虽有不少东凡人不甘,但中元帝无子,认东凡帝与风元公主之子为义子,立为皇太子,借此平息了东凡部分人的愤怒。自此以后全天下一统,百姓再免受战争之苦。沈酹月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他与风舒安早已育有一子。
一月后,东凡封地的都城。
“公主,皇上来信问您什么时候回去。”一身黑色劲装的渊恭敬地站在风舒安身前。
风舒安拿着手中的信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不回去了,你替我转告皇兄,太子就拜托他和珊儿照顾了。”
渊似乎想说些什么,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公主可还是忌讳什么事?”
风舒安诧异地看着渊,随即笑了:“哪里有,不过是想过些自在的日子罢了。”
渊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公主若是忌讳自己曾经身份一事,大可不必。其实皇上早在公主来此之前,便知道了公主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风舒安震惊地看着渊,漆黑的眼眸了流露着喜悦却又悲伤的复杂情绪。
渊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皇上说了,当初立场不同,不能怪公主,他已经失去了至亲,不想再失去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恳求公主随属下回京都!”
“娘!”就在此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名锦袍男子,可不就是沈酹月。
风舒安笑着抱过孩子,温情地看了沈酹月一眼,随即对渊说:“我历尽艰辛才找回了幸福,你便让我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吧!我有空定会回去看望皇兄和太子,让皇兄切勿挂心。”
渊会意,笑着退下了。
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