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天语刚想开口反驳,却看到一脸认真没半点挑衅之态的钟杨,心忽然仿佛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她如今终究年轻,钟杨虽与她同年,经历的却是人间百态,所以现在的顾天语,还不能够理解他方才所说那段话里的深层含义,只觉得荒唐。
钟杨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轻轻凑到顾天语的耳边。
“等着吧,就你们的愚蠢,南庸早晚要败落的,澜川最终将会是中元的天下。”钟杨说罢,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不等顾天语反应过来,便往场外走去,离开的时候,还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二皇子和五皇子。
“两位皇子,你们应该感谢慕容丞相,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
待钟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霍明泰和霍明康齐齐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钟杨这次放过了他们。二人不由得看着场上方才舌战钟杨的女子,心中千回百转,若是换作是他们站在台上与钟杨对辩,怕是也做不得比那女子好。只是,最终慕容闲舞还是败了,钟杨大将军,深不可测。
一场原本热热闹闹的诗迷盛会在结尾被钟杨推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原本兴致盎然的众人也都扫兴而归。随着钟杨的离场,原本尴尬僵持的场面缓和了开来,有些学子还就在场内与人切磋交流,有的人觉得无趣便陆续离去。
当顾天语回到席间之时,慕容严轲便低声训斥:“慕容家不需要自作聪明的女儿。”
顾天语俯身认错:“是,闲舞错了。”
慕容严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慕容妍儿则是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些风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出的。”
“说句不合姐姐听的话,若不是闲舞,今晚出丑的人便是二皇子了。”顾天语对上慕容妍儿的目光,笑道。
“你!”慕容妍儿的脸色沉了沉,冷讽道,“你不过是父亲养的一条狗罢了,在本小姐面前炫耀什么!”
顾天语目光一冽,妖娆地笑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就算你金贵如凰又如何?明知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就在这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慕容妍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承认杀害自己弟弟的人,“你终于承认了!”
“我从来都没有否认不是吗?慕容严华敢染指我,他该死。”最后三个字,顾天语是咬着牙根讲的。
“贱人!你不过是个臭****!严华他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她手掌一提便要扇到顾天语的脸上。
“妍儿!”原本已经离去的慕容严轲看到两人没跟上来便折返,刚好见到这一幕。
慕容妍儿到半空中的手就这样停住了。周围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顾天语红唇勾起,很好,慕容妍儿比她弟弟还没脑子。
“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父亲又是什么?”
不管如何,慕容一孜承认了她是慕容家的人,她的荣辱就早与慕容家栓在了一起。
“我!”慕容妍儿也知道自己中了顾天语的圈套,急忙辩解,“不是……”
“够了!闭嘴!”慕容严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旁边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原本慕容严华才发丧没几天,他们就这样跑出来原本就容易受人诟病,谁知到妹妹还如此不懂事。
慕容妍儿委屈地被哥哥拉着走,还想说:“是她承认了……”
“啪!”
慕容妍儿捂着红肿的脸蛋不可置信地望着从小疼她,本分不舍得让她受委屈的哥哥,眼泪啪啪地掉。
慕容严轲不顾妹妹的委屈,一把拉着她出了会场。
边走边低声道:“你再任性今晚的计划便取消!”吓得慕容妍儿连忙擦干了眼泪闭起了嘴巴。
顾天语见着慕容严轲心疼得要命却故作严厉的样子,又在心底微微叹了叹气。慕容严轲是个人才,可惜生在莫氏之肚。想着便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
再见到慕容妍儿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一副平常的样子,见到还高兴地朝她喊:“闲舞走快点啊!我们去前面放河灯!”
这变脸速度,不去当戏子得是多大的浪费!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兄妹二人不怀好意,顾天语心中也有数,自然就很配合地和慕容妍儿上演一出姐妹和睦的马戏。
当三人来到河边时,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河面上放满了祈福许愿的河灯。
慕容妍儿忽然拉过顾天语的手,往河边挤去。
“看!哥哥给我们备好的河灯多好看,我们赶紧去放吧!听说只要河灯漂得越远,许的愿就越容易灵验哦!”慕容妍儿一只手拉着顾天语手,另一只手提起两只粉红色的河灯,在顾天语的眼前摇晃道。
慕容严轲也紧跟着两人挤了上去。终于到了河边上,慕容妍儿将一只河灯递给顾天语,另一只自己拿着,蹲下身子许了个愿,便将自己剩下的那只河灯放到河里。待她做完这一切,见顾天语还一动不动,赶忙催促。
“闲舞妹妹,你怎么不许愿啊?快点吧,不然等下人越来越多,河灯多了就漂不远了。”
顾天语拿了手上的河灯看了看,笑了:“姐姐要耍什么花样,尽管耍便是了,何必如此假惺惺。你装得辛苦,我配合你也觉得难受。”
慕容妍儿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起方才哥哥的交代,又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妹妹说的什么话呢?姐姐听不懂。”
顾天语往慕容妍儿走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