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已经从眼中消失,只有牢骚似得话语响在耳边。
她蓦然回首,却发现那个人也已经消失在了走廊。
跺跺脚,发出不甘的自语。
“可恶,居然被他躲过一劫,大意了。”
飘飞着向走廊那头而去,中间仿佛不经意的扭头,男人哼着曲处理食物的场景印入眼帘。
似乎有所察觉,男人突然抬头,对着外面注视自己的yòu_nǚ露出了个愉快的笑容。
“动作快点,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哼!”
用力扭头,永琳再也不看厨房里的一切。
……
“哇哇,酷刑啊酷刑。每次给你梳头的时候都感觉在经历酷刑啊。肚子灼热,要把整个身体都焚烧殆尽了啊。”
“求你咯?”
房间的门是拉开的,院中点露微沾,盛开的花朵摇曳着向世界发出愉快的欢呼。
晨曦洒下,晶莹的露珠从花瓣上滑落。
跪坐在地板望着外面,对于身后替自己梳理秀发的陈安那夸张式的拙劣演技,永琳言语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相对。
“冷酷冷酷。永琳,你这种态度未免太冷酷了吧?亏我那么费心费力的照顾你,每天都要给你洗澡……”
“——嗯!?”
“洗头,洗头。”
察觉到那阵陪同高音所散发出来的剧烈杀气,陈安机智的把胡言乱语打死在了腹中。
他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每天都给你洗头、梳头,还得想方设法的满足你挑剔的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求你咯?”
“……”
当做没听见永琳的回答,指头穿进绸缎般顺滑的银发,捋起,然后木梳落下。
随着木梳没有阻碍的轻松落地,陈安痛心疾首道:
“挚友啊!挚友!大爷付出了那么多辛劳,不求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感恩戴德,但好歹有点感激之心吧?每次都这种态度,知不知道很痛啊,我的心啊!”
八亿岁的臭小鬼这个词自动过滤,永琳回头望着身后一脸痛心疾首,眼珠却不知道为何乱转起来的男人。
“求你咯?在下有让你这家伙照顾吗?病人不好好的修养,成天到晚的上蹿下跳,伤势好不了怪谁啊?”
陈安耸耸肩,嬉皮笑脸道:
“别这么严厉,放轻松,放轻松。”
“放轻松?哼,有你这种自作孽的病人,任何医师都不会轻松。告诉在下。这都第四天了,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痛的撕心裂肺,和开始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好,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陈安带着得意,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永琳真是气坏了。
磨磨牙,真是恨不得拿出弓抡在陈安后脑勺上把他打昏,然后拖走绑住让他乖乖一动不动的直到伤势养好。
“明明自愈力那么强,一下就能让那种伤口止住血。结果伤口缝好之后都过了四天,伤势一点也没有愈合。居然会为这种事自豪,你果然是个白痴吗!?”
正如永琳所说,此时距离陈安受伤已经过了四天。
按理说,以陈安止血时的自愈力来说,到了现在伤口哪怕没有愈合,也应该好了大半。
可实际却是,他的伤口一点也没有愈合的样子。
永琳给他换了几次绷带,可除了不流血,伤势还是个开始一模一样!
陈安故作无奈的叹气。
“没办法,那些家伙不让嘛。”
“什么那些家伙,这里除了在下和你就没人了。每次都用这个莫名其妙的借口来糊弄在下,是想让在下再用箭在你身上开个洞吗!”
“请务必不要!我可还是个可怜兮兮的病号啊。”
陈安毫无志气的认怂顿时就让永琳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号啊?那你还不好好听在下的话乖乖修养,成天到晚的上蹿下跳,到底哪里像个病人了呀!”
“哪里都像!”
陈安言之凿凿的下了结论,原本一直在乱转的眼珠突然转的更欢了。
和永琳争论着梳理完她的秀发,木梳塞进怀里,他便突然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永琳,你的头发不错,又滑又顺又香。打个商量,你能不能让大爷把你的头发剪点去卖?反正是蓬莱人,剪了马上就能恢复的。”
一个响指变出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来,突然灵梦附体的陈安盯着永琳的银发双眼放光,俨然一副奸商嘴角。
“怎样怎样,大爷可是认识不少渠道上的人,你这种质量的头发一定能大赚一笔的!只要卖上几次,咱两接下来的日子就都不用愁了。”
永琳面无表情的回头。
“……在那之前,在下会先把剪刀戳进你的肚子。”
“吓!?”
受到了惊吓,陈安手里的算盘跌落,然后化光消失了。
他一拍永琳头,愤怒的对她进行口诛笔伐。
“太过分了,你这八亿岁的臭小鬼太过分了!亏得大爷把你当挚友,你居然每次都用这种恐怖的话恐吓……!绝交,大爷要和你绝交!”
永琳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忍住一拳打在某位借着愤怒为由头占她便宜的男人脸上的冲动。
生怕再看见那张说是愤怒,其实满脸得意的脸会忍不住揍人的冲动,永琳霍然回首。
“在下!可从未见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