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萧衍笑着,“但是不要让我担心你可好?”他这几天不能妄动真气,就如同待宰羔羊一样,他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护住秦锦周全,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让蝰蛇先将秦锦带离一段时间。对外,只说他派了蝰蛇和秦锦出去找药,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他找到真凶,恢复了力气,再让秦锦回来,这几日是极其凶险的。他自己是避不开的,但是也不希望秦锦被卷入其中。
他这一被子,没什么弱点,唯独就是一个秦锦。
他的话一说完,秦锦的眼泪就滑了下来,她忽然明白为何前世他也是一直按兵不动,原来前世也是有人想要借机杀他。
她误会了他了。
她以为他是在贻误战机,拖延战事,然后借此和朝廷谈判。或许这种情况真实的存在,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他要将军中的奸细抓出来,一一剔除掉。亏她那时候还在心底不住的咒骂他了一番。
秦锦忽然明白了,为何前世萧衍看到自己骑马来到军营之后那么激动了。
只要她肯来,就正好证明了想要杀死他的并非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
秦锦痴痴的看着萧衍那张已经失去了神采的面容,病中的他带着一股子难得一见的脆弱,平日里他总说自己像是瓷器,而他现在就这样虚弱的躺在她的面前,何尝不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呢。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是喜欢自己的吧……所以在知道派人暗杀他的并不是自己的之后,才会那么的高兴和激动。
秦锦忽然想起了前世她出现在军营之中,萧衍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她面前的情景,那时候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别哭。”感觉到秦锦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手背,萧衍一阵阵的心慌。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秦锦,怕她伤心,怕她难受,怕她吃一点点的苦,只要她一落泪,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他挣扎着想要去替秦锦擦掉眼泪,却被秦锦赶忙按住,“你别动。”秦锦赶紧拉起袖子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我不哭。”她越是这么想,越是想忍,就越是忍不住。
她真的很笨,亏她前世还自诩聪慧,居然看不到一个男人站在暗处默默的喜欢自己。
她究竟是在浑浑噩噩之中错过了多少?
好在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将这个男人给找了回来……
“我听你的话,出去就是了。”秦锦忙安慰萧衍,“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恩。”萧衍算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要好好的,若是你有什么差错,我定然不饶你。”秦锦虚张声势的恐吓他,可是她刚刚才哭过,虽然样貌已经变的毫不起眼,又是一个男子的外形,不过她的双眸依然如同往昔一样带着几分可怜的劲头,看得萧衍心疼不已。
“我知道。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让你难受。”萧衍柔声应下,“我还要陪着你一起到老呢。”
萧衍说完这句话,秦锦就又有点受不了了,前世他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默默陪伴她终老。
她前世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熬死了萧衍,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但是谁又曾知道,萧衍在离世之后,她过的是有多萧瑟孤单……
那种日子难以想象……
“我这就走。你一定要保重。”秦锦觉得自己有点待不下去,若是再说两句,她就真的不想离开了。若是不离开,又怕萧衍担心。
所以秦锦毅然决然的起身丢下这句话后就抽身离开。
萧衍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秦锦已经飞快的奔了出去。
长宁……
萧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动了动,那两个字已经涌到喉咙口,却还是死死的咬住,没有叫出来。
他又何尝愿意离开她?
这些日子,有她相伴,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一些,但是其乐无穷。
夜间,两匹快马离开了军营,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萧衍中毒箭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大军暂时驻扎下来。
太后坐在慈宁宫里,正看着小皇子在描红。一名穿着五品总管服饰的内侍出现在了宫门口,“太后娘娘,奴才有急事秉奏。”他弓着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
“你带着小皇子先去一下隔壁。”太后对沉桂嬷嬷说道。
沉桂嬷嬷将萧文筝带走,陈总管这才走进来,他关上了宫门,将藏匿在袖子里面的一个字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后。太后匆忙扫了一眼,眉头就是一皱。
萧衍中毒箭,情况不明。
“这是咱们的人动手的吗?”太后将那消息递给了陈总管,陈总管拿开了香炉的盖子,将纸条放在里面烧掉,随后马上摇头,“太后明鉴,并非是我们的人动手。”
太后闻言,眉头锁的更深。
“且不管是谁动的手。你要赶紧催促你的人,要趁此良机,将那人赶紧弄死。”太后说道,“既然他已经中毒,就让他早日归天。”
“是,”陈总管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他从太后宫里出来不久,就遇到了双喜。
“陈总管。”双喜忙过来打了一个千,嬉笑着说道,“怎么这几日没见陈总管去玩上两把牌九?”
“我当是谁?原来是双喜啊。”被双喜唤作是陈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