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如果早个二十年,如果云狐子不是自称贫道,勾起了猎人们某些不好的回忆的话,或许云狐子和这些猎人终究免不了做过一场。
但世界上最要不得的便是如果!
云狐子本该不会这么冲动地想找找对面猎人的晦气,在那种天然敌意一次次冲撞之下,让云狐子平白地坏了往日的心境。
但猎人最终还是放过了云狐子。事情不了了之。
猎人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不是他们放过了云狐子,而是他们放过了自己。
云狐子看着猎人们走远的身影,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又感觉好像放了下了什么。
如果了尘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些猎人中有好几个都是当年捕猎过云狐子母亲的家伙。
待到猎人终于去远,云狐子的敌意冲动也瞬间冷却了下来。云狐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却突然敢到一阵浑身轻松。好像卸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许久不曾增长的修为,也犹如突然间冲破了制锆,灵气犹如涓涓流水,汇入了云狐子的丹田,云狐子的狐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现在除了一条深藏不露的尾巴,云狐子已然是一个真正的美少年了。
“走吧!小家伙。”云狐子摸了摸怀中小狐狸的耳朵,突然想起如果自己和火狐狸结婚了,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它该是白的,还是红的,或者红白相间?
云狐子猛烈地摇了摇头,突然觉得画面很恐怖,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猛烈地将这个荒诞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倩娘知道了云狐子的想法,肯定会自己自尽而死。阿伊朵知道了,会用蛊毒让云狐子自己先寻死。而火狐狸知道了,恐怕更会活生生地将云狐子打死。
所以,有些想法是万万要不得地!
这一夜,狐鸣谷内地狐鸣声徒然高昂,这一夜白衣飘飘,如影似魅。这一夜狐鸣谷内,百花盛开,只为了一个母亲迎接自己心爱的儿子。
整整三个月,山民都不敢靠近狐鸣谷半点,几个胆大的猎人一入谷内,便被迷雾蒙住了双眼,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山林中的百兽都不敢接近一步。
狐鸣谷内有狐仙的传说不胫而走,直到三个月后,狐鸣谷从迷雾中消失。
狐鸣谷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无数人深入山林,总觉得好像山林少了一块,却说不清楚少了哪儿!
没人知道云狐子在狐鸣谷内遇到了什么,几个月后,倩娘和阿伊朵也双双消失,中原大地再也没有了云狐子他们的踪影,只有城门上那张画着狐狸的“海报”依旧坚持着一年一更新。
日月流转,转眼间冬去春来又一年。昆吾山上没有春秋,自然也没有冬夏。了尘端坐在一座丹炉前已经整整一年半。
丹炉里紫气温蕴,不时发出阵阵“咕噜咕噜”地药液鸣响。了尘如老僧入定一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到丹炉的火色明显转为了纯青之色,了尘才突然速立而起。
不光了尘,连打酱油似地时不时来一趟的青鸟大人,此刻也紧张地盯紧了丹炉,好像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一般。
”铛,铛,铛!“昆吾山上的道钟无风自响,丹炉的峰顶上突然一阵霞光出现,接着四周的灵云开始疯一般地朝着丹炉涌来,天上七彩呈现,一丝红云出现在山峰之顶。
丹成龙虎现,丹聚劫云出。
轰隆隆地雷声伴着闪耀昆吾的电光亮起时,很没义气的青鸟大人立刻化作了一道青影飞到了丹峰之外,还心有余悸地使劲用翅膀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也不知道区区丹劫,怎么就吓到这位天生的神鸟了。
青鸟可以离开,但了尘不能。一炉仙丹成丹不易,丹成之日也肯定就有天劫降临。
外丹和内丹一样,一样都是夺天地造化,采万物之灵,如何能不引来天妒,迎来天劫?
青色的电光是五行木雷,内蕴生机,可也一样能让生灵顿成粉末。当电光临到丹炉的那一瞬间,了尘手中的桃木法剑突然刺出,赶在电光之前,便先行到达了丹炉。
“轰隆隆!”电光四射,火花乱冒。了尘只觉的浑身一麻,就看到桃木剑上瞬间青电乱冒,天劫木雷和紫色劫雷·战成了一团。青紫翻腾间,煞是美丽。
木雷之后便是黄色的土雷,土性厚重,所以速度最慢,但也最是势沉。了尘可不敢再用桃木法剑去抗,只得双手掐诀,指印翻飞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就在土雷到达之时,一道金色的光罩出现在了丹炉之上。
“轰隆隆!”又是一阵火花乱冒,金色光罩抖了一抖,瞬间有恢复了平静。只是了尘的脸色也是瞬间一白,旋即恢复了正常。但是额头细密的汗珠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金,水,火雷依次而至,雷声一次比一次大,电光也一次比一次闪亮。金光法罩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体内的金丹也急速运转,澎拜的灵气汹涌地涌出了丹田,化作了一道道金光组成护罩,将丹炉死死地护在了中间。
劫分九道,五行神雷过后,天空中的劫云稍稍停歇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疯一般地扩大,渐渐练周围的几个山头都笼罩了进去。青鸟不得不又一次亡命地飞逃。这次直接飞过十多座山头,到了百里之外,才稍稍安下心来。回头看了看天上通红似火,犹如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