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弟,为何拦住为兄?”朱棣脸色很难看,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去乾清宫,看看这朱允文究竟是生是死。
“四皇兄!”朱松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此番四皇兄起兵乃是以靖难之名,你现在所要做得并非是入宫寻找万岁,而是派兵直捣那些女干佞之臣的府宅,将他们尽数羁押起来!而后当去孝陵拜祭,说明靖难之因,而后再押着那些乱臣贼子去寻找万岁!”
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朱松又指了指乾清宫的方向,道:“更何况,眼下宫中突起大火,四皇兄的靖难大军又偏偏是在此时入宫,若是被有心人刻意编造,说这场火是您放的,为得就是将万岁烧死在宫中,这弑君篡位的千古骂名,可就要被您背在身上了!”
所谓靖难,靖地是洪武爷,当然也有建文帝的原因。
将这些女干佞之人第一时间敛除,并且押至孝陵陈明其罪状,自然是做样子给天下人看的,让靖难之名能够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至于朱允文,其实就连朱松都有些不抱希望了,这他娘地根本就是跟史书上记载地一毛一样嘛!
左右都是找不到,何必把原本唾手可得,不至于被后人骂的佐证机会给丢掉呢?
经过朱松这一提醒,姚广孝以及朱棣等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心下不禁凛然。
想想,俩人加在一起都得一百岁了,竟然还不如这个刚刚双十年华的韩王看得清楚。
“四皇兄,这乾清宫就由我去,孝陵我就不跟着一起了!四皇兄放心,我定会寻到万岁的!”
见朱棣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朱松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在想什么?连忙大包大揽了下来。
“如此,便有牢贤弟了!”
朱棣脸上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突然大吼一声:“张辅何在?”
张辅骑着黑鬃马而出,道:“下官在!”
朱棣看着张辅,道:“孤命你率百名左卫亲军,跟随在韩王身侧,护佑韩王安全!”
张辅拱手,道:“领命!”
“丘福!”朱棣再喊。
人高马大的朱能排众而出:“末将在!”
朱棣开始布置任务了:“孤命你率右卫大军谨守宫中门户,拱卫皇宫,除韩王极其亲兵外,任何擅自出入者,可先斩后奏!”
“末将遵令!”丘福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之色,放声吼道。
“诸军将士听令!”下完这道命令,朱棣拔出腰间宝剑,喝叫道:“南京戒严,诸将随孤前往城中,敛除方孝孺、黄子澄等女干佞之党羽,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咴咴!
马儿狂叫了一声,朱棣率先策马而去。
浩瀚大军,从大明门处策马扬鞭,紧跟在驻地身后回返城内。
……
“走吧!”
眼瞅着朱棣带着大队人马匆匆而去,朱松扭头看了张辅一眼,驱动战马向乾清宫方向而去。
此刻的乾清宫,早已被大火覆盖,远远地尚未靠近,便感到有一股无比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水,水……”
“灭火啊,快!”
乾清宫外的广场上已经乱成了一片,那些仍在扑火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全都灰头土脸的,什么锅碗瓢盆全都用上了。
慌乱灭火间,见到远处有百多名身着铠甲的兵卒策马而来,这些灭火的人全都愣住了,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一时间,当啷啷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混杂在慌乱的叫喊声中,异常的刺耳。
朱松看着面前四散奔逃的人,道:“文弼,你看这些人,瞧见咱们就跟撞见了洪水猛兽一样!难道咱们真有这么可怕?”
张辅顿时有些无语,这位韩王殿下还真是乐天派啊,都什么情况了,这位爷还能开玩笑。
张辅没接话头,而是说道:“殿下,咱们是不是抓俩人过来问问?”
“问什么?”朱松道:“信不信咱们都不用动手,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向咱们禀报?”
“啊?”张辅有些懵,这怎么可能,没见这些家伙看到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吗?
正琢磨到这里,忽然一道略显苍老的身形,脚步踉跄,衣衫褴褛地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倒地就哭:
“呜呜呜……几位,几位大人,万岁,万岁爷升天了……”
啥?
这一句话就把张辅给整愣了,什么就升天了?
“你是何人?”张辅说道。
那苍老的身形抬起了头,一抹脸上的泪水,露出了真容。
是田尽忠那个老阉货!
朱松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难道真像后世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朱允文真得没死?
就在朱松瞎琢磨的时候,田尽忠也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朱松,他也纳闷啊,这韩王是在什么时候和靖难大军混在一起的?
“说,你是何人,这乾清宫为何会突起大火?”张辅可不知道现场的两人相识,而是厉声喝问了起来。
田尽忠脑中百转千绪,面上却仍旧是那副悲戚的面容:“这位大人,老奴名叫田尽忠,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跟在万岁爷身边也有十来年了。”
“讲重点!”朱松死死地瞪着田尽忠,沉声说到。
田尽忠晃晃脑袋,故意哆嗦了一下,道:“万岁爷原本正在宫中批阅奏章,可是当南京城响起喊杀之声,皇宫里面也紧跟着乱了起来。就在老奴出去寻了些侍卫,再折返回乾清宫的时候,万岁……”
“万岁怎么样?”这话说得,张辅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