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爵爷说笑了!”
朱松踏上了三楼的廊道,笑道:“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朱爵爷被朝廷任命为镇江水军都督以来,不论是军务还是政事,处理得都是井井有条,小爵爷日后当继承朱爵爷衣钵,岂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百户?”
朱航这回倒是没有搭茬,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已经来到了他父亲所在的房间外。
一身员外服的朱绍谦,早就等在了门口,听到朱松对于朱航的赞誉,不由得说道:
“哈哈哈,王爷过誉了,犬子没有什么大志气,这辈子能够守住这爵位就算不错了,哪里还再敢想其他?”
朱绍谦和朱松在小朝会之时就认识了,而且在朱绍谦的刻意接近下,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朱松寻声望了过去,拱起手道:“爵爷,别来无恙否!”
“王爷客气!”朱绍谦上前两步,托住朱松的手,把他请进来了房间中。
“早朝之时,与爵爷相谈甚欢,本王还想着,等何时有时间了去镇江游玩的时候叨扰一二,没想到这么快就坐在了一起,真乃幸事啊!”
朱松当然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对朱绍谦笑了起来。
朱绍谦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亲近:“王爷,此次下官半路拦截,实在有些唐突,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啊!”
“无妨,无妨!”朱松摆摆手,道:“能让小爵爷亲自拦驾,本王也算很有名面子了!”
“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朱绍谦亲自为朱松斟了一杯酒,道:“下官近日军务繁忙,若非如此的话,早就前往王府拜见王爷了!”
“行了,你我之间就甭客气了!”朱松摆摆手,道:“四皇兄经常与我提起爵爷,说爵爷乃是我大明的功臣,若非爵爷当初通政事、明大义的话,那些女干佞之臣怕是早就架空了皇上,祸乱超纲,把持朝政了!”
“王爷说的是,之前是下官迂腐,万幸有锦衣卫指挥同知穆大人点醒,否则的话,下官定会成为我大明的千古罪人!”
朱绍谦默默点头,现在想想其实也挺后怕的,如果仍旧像当初那般镇守镇江,拼死抵抗燕军的话,怕是他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别说他了,到时候就连他的亲族都得遭到屠戮。
这年头,留下一个建文死忠的名声,不如留下一个靖难功臣更有价值,至少还活着不是?
“哈哈哈,这话题就不要再提了,爵爷还是先说说,今日为何要邀请本王吧?”见朱绍谦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朱松赶忙开始转移话题。
“对,说正题!”朱绍谦道:“殿下,在下官举兵归降万岁爷之后,齐泰曾派人前往嘉兴劫掠下官家眷亲族,万幸下官听从穆同知劝,提前举族迁往镇江,方才幸免一难。”
朱松心说:你跟我说这个有毛用,又不是我让你转移家族的。
等等,好像有哪不对劲……
“王爷,下官听闻您曾经在路上救了一个名叫朱碧莹的小丫头,不知可有此事?”
果然,就听朱绍谦说道:“王爷,此女乃是下官小女儿,只因某些事情,小女并未被带回镇江,所以这才……”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绍谦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朱松有些惊讶地说道:“哦,原来小碧莹是爵爷的女儿啊,真巧啊!”
屁的真巧!
韩王殿下啊,咱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亏心啊?您刚救了朱碧莹之后,就把小丫头的身份背景给查了个底儿掉,好巧,巧个毛啊!
就站在朱松身后地韩青山,有些吐血地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着朱松在那里装样子。
“本王就说嘛,刚看到小碧莹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爵爷的女儿!”
朱松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说道。
“王爷,这一杯酒,下官敬您!”朱绍谦再次为朱松斟满,道:“谢您照顾小女数月,下官先干为敬!”
朱航这小子也是有样学样。
滋溜!
父子俩没别的话,直接一抬手腕,一杯酒干了!
“好,爵爷真是豪爽!”朱松哈哈一笑,道:“本王也干了!”
一杯酒下肚,除了火辣辣的感觉之外,朱松也是酒劲儿上涌,来了兴致。
三人,半途又加进了韩青山,四人推杯换盏,喝酒吃菜,很快就都喝得有些醉醺醺地了。
“殿下,小女在您府上住了数月,按理说,下官应该把小女接回,只是,只是……”
朱绍谦酒喝多了,这话自然也变多了起来。
朱航见父亲说话间有些犹豫,便接口道:“殿下,非是家父不愿前往接回四妹,而是家父现在的处境……”
“航儿!”朱航话都没说完,就被朱绍谦给打断了。
被朱绍谦呵止了一声,朱航顿时不吭声了。
“爵爷莫非还有何难言之隐?”
说实话,朱松也有些多了,不过精神头还在,他神色一动,道:
“有何难处,爵爷不妨说出来,本王虽说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在这朝中的诸位文臣武将们,还是会给本王几分薄面的!”
看在小碧莹的面子上,朱松决定帮朱绍谦一把。
见朱绍谦脸上有些犹豫,朱航耐不住性子了,直接道:“爹,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话音落地,朱航直接就站起身来,对朱松一躬到底,同时口中说道:
“殿下,实不相瞒。这一个月以来,时常有刺客混入镇江府中,本来对于这些刺客父亲还是并未在意的,毕竟父亲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