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徐婉君的皓腕,朱松道:“且问清楚了再说。”
话音落地,朱松起身就要下车,这个时候却是注意到了县令潘彤的脸色并不太好。
于是,朱松便停下了起身的动作,问道:“潘县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下官,下官也不太清楚。”潘彤犹豫了一下,讪讪地说道。
“不清楚?”朱松眉头皱了起来,道:“潘县令,你以为本王听不出你话里的真假来吗?”
潘彤道:“下官……”
“潘县令,有什么就说有什么,别这么支支吾吾地,让本王看得憋闷。”朱松的声音与方才相比,忽然变得平淡了许多。
黄三和韩青山知道自家王爷心里头有些不快了,他们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黄三上前道:
“潘县令,王爷发话了,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潘彤稍稍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王爷,打人的确实是青华县伯府的人,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潘彤下意识地看了马车的方向一眼,道:“而且打人的还是伯爵府的雷公子。”
说到后面的时候,潘彤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雷公子?”朱松扭头看着徐婉君,道:“婉君,你还有个弟弟?”
徐婉君俏脸微微一白,道:“有,不过不是亲弟弟,是妾身姑母家的表弟,只因姑母与姑父前几年时出了意外去世了,所以父亲便将表弟接了过来,当做亲儿子抚养。”
“哦!”朱松点点头,又问道:“那潘县令,你可知道挨打的醉汉是何人?他又为何挨打?”
潘彤点点头,道:“启禀王爷,那醉汉名叫苏炳福,本是城中一栋酒楼的东家,因为前段时间他,他那未过门的娘子被,被伯爵府的雷公子给强抢了去,又被强行纳了妾。说起来那女子也极其地刚烈,在雷公子与其成亲的当日竟然上吊自杀了!自那之后,那苏炳福就成了酒鬼,每日都会做堵在伯爵府外,看到雷公子就冲过去,是以……”
随着潘彤的讲述,朱松的脸色越来越平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凉意。
徐婉君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嘴唇发青,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急得。
“难不成那苏添福就不曾报官?”朱松冷声道。
“这个……报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女子的父母是违背了苏添福的婚约,同意将女儿嫁与雷公子做妾的,纵然那女子死了,衙门亦是不能立案的。”
潘彤更加尴尬了,这明显是推脱之言,就差说出他们徐家是皇亲国戚,背后有魏国公还有你韩王殿下撑腰了。
“好,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朱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他从没有想到,在距离应天府十万八千里外的地界儿,竟然有人借着他的名义狐假虎威,为祸乡里。
“黄三,你留下护卫王妃安全,青山,你随本王过去!”
朱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往前走去。
看着朱松前去的背影,徐婉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
“打,给本公子狠狠地打,打死了算本公子的!”仆从的包围圈里,一个穿着锦衣,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一脸狂妄地叫嚣着。
“啊!”
躺在地上的年轻汉子嘶生惨叫着,脸上有着数块淤青,浑身上下布满了漆黑的脚印,在他身边还有两个摔碎的酒坛。
“你他娘地真是找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界儿?”年轻男子恶狠狠地说道:“紫衣那小娘儿们也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个废物!”
“你,你……”苏添福凶狠地盯着年轻男子,“徐雷,不要让我有机会,否则的话……”
“还敢威胁本公子?打,给我打!”徐雷气坏了,上前就是狠狠地几脚踹在了那徐添福的脸上,顿时让他口吐鲜血,连牙齿都掉出来几颗。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韩青山大叫了一声,紧跟在朱松身后大踏步而来。
“嗯?”
徐雷转过头看着朱松和韩青山,当他看到韩青山一身铠甲的时候,并没有
表现出丝毫的惊异,反倒是一脸嚣张地问道:
“你是何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这样打下去,那么此人将必死无疑,到时候杀人偿命,你也活不了!”朱松淡淡地飘出了这么一句,随后俯身要把苏添福给扶起来。
“你敢帮他?”
徐雷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来了青华县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谁敢和他对着干的。
毕竟谁都知道徐伯爵没有子嗣,而伯爵之位又是世袭,这位雷公子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伯爵身边,傻子都能看出来,伯爵有意让这个外甥承袭伯爵的爵位。
在这小小的青华县中,徐伯爵的势力最大,谁会冒着得罪徐伯爵的风险,去招惹雷公子呢?
“我有什么不敢的?”朱松连头都没回,直接搀扶起了苏添福。
“好胆!”徐雷怒极反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地界儿谁说了算?来呀,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他不能惹的。”
“好的,公子!”
“敢招惹我们公子,真是活腻歪了!”
这些仆从都是徐雷来到青华县后自行招募的,全都是青华县街面上的青皮混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青山,断手断脚都无所谓,只要不弄死了,都随你!”朱松轻轻拍打着苏添福身上的灰尘,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