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这六百名兵卒,此刻已分敌我,他们各自对敌。
愤怒的咆哮声自每个兵卒的胸中喷薄,随后顺着喉管向上,直到嘴边的时候,变成了如虎狼一般的咆哮!
只是在这一瞬间,烟尘四起!
此刻,奉天殿前观战的众人,豁然起身,一个个把脖子伸得老长,就像是鸭子一样,死死地盯着下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这不可能!”
“怎么会?他们可是有五百人啊!”
惊呼声响起,观战的众人揉着自己的眼睛,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因为这一幕发生地实在是太有戏剧性了,他们宁愿此刻是在做梦,而不是面对的现实。
只见前方的小广场上,五百名中军都督府的兵卒,拉成了一条长蛇:
那长蛇从蛇首至蛇尾,尾动围卷,首动嘶咬,整条蛇拉了一条长长的战线,可是他们却还偏偏彼此相邻,他们手中的齐眉棍被当成了长枪,往前冲击,眼看就要将张国栋等百人给围个水泄不通。
可是张国栋他们可不傻,尽管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他们并没有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死,让这五百名兵卒构成首尾相交的阵势。
什么叫一字长蛇阵?
那得组成长蛇,长蛇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
一字其中,两翼兵士的机动能力尤为重要,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的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不能够变幻出三种阵式来。
所以,就在五百名兵卒就快要到锦衣卫身前、形成合围之势的时候,百名锦衣卫所联结在一起的方阵,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一化为伍。
这期间的速度以及整齐度,竟然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先不说别的,单单只是这等执行力,根本就不是对面那些中军都督府的兵卒们所能够达到的。
等到中军都督府的兵卒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百名锦衣卫的五个方阵,其中左翼两个揪其首,右翼两个夹其尾,中军一个斩其腰。
五个方阵的人,彼此之间身顶着身,背靠着背,一个个手中的长棍早早地就架了起来。
别小看这五个小小的方阵。
虽说锦衣卫门依旧被对方那无可抵挡的气势以及劲力,给冲击得如同随风摇摆的拂柳一样,东倒西歪,可是张国栋他们,却是硬生生地将对方的一字长蛇阵给切成了三个部分。
如此一来,一字长蛇阵将各自为战,无法再联结起来作战,这阵势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
奉天殿正前方。
朱松的嘴角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手心的汗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甩干了。
相比起朱松的轻松随意,在场中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傻了。
他门呆呆地站在各自的座椅前,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
朱能抬手揉了揉眼睛,对身边留着络腮胡子的张信说道:“张,张兄,你打我一下!”
“啊?”张信楞了一下,不过还是对准朱能的脸,狠狠地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张信可不会对朱能留手,这一下用出了五成的力气。
“哎呦!”朱能的脸颊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起来。
怒冲冲地看着张信,朱能到:“我说张信,你他娘地就不能轻点?”
“是不是你让老子打的,是不是,是不是?”张信不服气地瞪着朱能,道:“现在嫌疼了,早干嘛去了?”
“我说你们俩行了啊,万岁爷还在这呢,就不能收敛点?”朱橚转过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心虚地看了看朱棣的方向。
只可惜啊,两人的争吵和小动作,并没有影响到朱棣,或者说,朱棣根本就没有闲功夫儿去搭理他们俩。
不知何时,朱棣已经从龙椅前走了几步,此刻正在小广场的边缘,一脸震撼地看着面前的战况,久久回不过神来!
行伍多年,甚至连这个帝位都是靠武力打下来的朱棣,远比那些文臣们要了解沙场征战的残酷。
两支实力相近,可是人数却相差甚大的大军对战,人数多的一方,直接以一字长蛇阵进行冲杀,自然是最简单,最暴力,也最节省时间的!
可是眼下这个一字长蛇阵,竟然简简单单地就被攻克了,所用时间也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
若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朱棣到宁愿相信这是天方夜谭!
……
其不管,那些观战的文武大臣们是如何的震惊,就连那五百名正与锦衣卫对战的中军都督府兵卒,也想不明白。
这才刚刚冲到近前,怎么在眼前一花之后,他们那无往而不利的一字长蛇阵,就被硬生生地给切成了三段了呢?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也就在这些兵卒们愣神的空当,张国栋所率领的锦衣卫大军,在心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色陡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两阵化三阵!”
张国栋继续下达着命令。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五阵化三阵,三个三才大阵已出。
百名锦衣卫,手中紧紧握着齐眉长棍,在那五百名兵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凶狠无比地抽打了过去。
长棍就如同一条条甩动着尾巴的大蛇,凶狠而又精准地抽了下去,力道无比的惊人,将空气都被抽打地‘咻咻’作响。
还没从一字长蛇大阵被破掉的现实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