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的府宅,早已经是张灯结彩,毕竟整个交趾都已经传遍了,城中那座酒楼被城东的朱老爷给买了下来,近几日牌子被大红布包着,听说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座酒楼。
前院,会客堂中,朱松瞧着面前的黄三,道:“黄三,请帖都送到了吗?”
“回王爷的话,送到了。”黄三点点头,“只是依下官之见,广西的那些官员没几个能到的,交趾的这几位,除了张展鹏之外,其他人也有可能不会过来。”
“无妨,本王此次酒楼开张,之所以发请帖给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是这交趾城的父母官罢了。”朱松点点头,他显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至于广西那边的官员,当然一个都不会来。”
“啊?”黄三有些奇怪地问道:“王爷,您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来?”
“本王当然知道了。”朱松笑了起来,道:“本王派去广西送喜帖的人,全都告诉各府的主人,他们只需送来贺礼,不必露面。”
“这又是何意?”黄三这下感到更奇怪了。
“等到三日之后你便明白了。”朱松摇摇头,道:“三日之后,你们就等着瞧一场好戏吧!”
……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至,等到日月楼正式开张的这一天,日月楼外已经停满了各种马车,马车华丽,看得出来,里头的主人是非富即贵。
朱松穿着一身的红色的喜服,就像是成亲的新郎官儿一样,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拱手相映:“呦,王兄,欢迎欢迎,里头请!哎,李掌柜的,前几日小弟去你府上,你府上下人说你去了广西,今日也回来了?快里头请……”
一名名城中的各种店铺的掌柜的,全都带着贺礼,来日月楼为朱松捧场。
只可惜啊,朱松所期待的交趾的各方高层,一个都没有出现。
时间眼看就到了吉时,朱松这边倒是把心态放平了,不来不来吧,那就表明这群家伙,至少还没发现朱松大明朝韩王的身份,否则的话,就算朱松不请他们来,这些交趾的高层们,也会屁颠颠地过来送上贺仪。
“张老到!”
就在朱松想要转身进入酒楼之中地时候,一道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见一驾极其普通的马车,在两匹老马的拉动下,缓缓而来。
马车在日月楼前停了下来,交趾知州张展鹏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朱掌柜的,恭贺你酒楼开张,老朽祝你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张展鹏弓着背,手中提着两只礼盒,道:“些许薄礼,还望朱掌柜的莫要嫌弃才是。”
朱松哈哈笑了起来,上前托扶起张展鹏的双臂,顺手接过了贺仪,道:“张老客气了,今日张老能来,让我甚是欣喜,张老,您里面请!”
一边这样说着,朱松將张展鹏给搀进了酒楼中。
酒楼一共分三层,一层是大厅,此刻大厅之中是那些普通的道贺之人,中间这一层,则是交趾城中的那些店铺的商贾们,而最上头的包间,朱松却是留给了张展鹏他们这样的贵客们。
朱松他们在三层陪着张展鹏,一道道看似精美的菜式被小二打扮的王府亲卫们给送了上来,美酒自然也是接连不断。
还真像朱松所想的那般,整个交趾的高层,除了张展鹏之外,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但是在此期间,广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各文武高层所送来的贺仪,却是令张展鹏在疑惑的同时,心中亦是暗暗惊疑:这朱松究竟是什么来历,广西承宣布政使司的诸位大人们,缘何会送来贺仪?
看到脸上露出惊疑不定表情的朱松,却是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喜色,因为他还并未成功地融入交趾整个大圈子。
眼下张展鹏能够看到这些,朱松心中也算满意了。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很快过去,当朱松走下楼想要看看究竟来了多少人的时候,之前朱松曾经预想过,但是并未被实现的情况终于到来了。
就见酒楼的大门处,走进来几个身穿黑红相间衙役服的人,瞧他们的样子,似乎并非是交趾县的衙役,更像是来自交趾府衙。
看着那几个身穿衙役服的人,站在柜台处,装模作样捻着假胡子算账的韩栋却是微微一愣,王爷没请交趾府衙的捕快们过来啊,这几个人今天怎么跑过来了?
当下,韩栋赶紧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迎出来笑道:“几位官爷,今日如何有时间来了咱们酒楼?”
那名领头的捕快看了一眼韩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是这掌柜的?”
“呦,这官爷您可说错了,似我等这身穿着,岂会是这酒楼的掌柜?”
韩栋脸上仍是笑容依旧:“怎么,几位官爷,可是想与我日月楼掌柜的小坐?若是如此的话,我马上去请掌柜的出来招待诸位官爷。”
“不必,今日我们前来只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那领头的捕快淡淡地笑了一声,随后对身后的几名不快轻轻一摆手,道:“还愣着做身子,开始吧!”
随着这领头的捕快一摆手,他身后的几人便立即朝着日月楼一楼正厅以及后堂、后厨的方向走了进去。
看着这几个衙役,竟然毫不客气地朝着三处地方走出,以韩栋的脾性,脸上到底是出现了怒意,他知道,这些家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次怕是要闹出些事情来了。
原本,交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