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朱松冷眼看着正对面的那群犯官们,“带他上前!”
嘉定卫相当蛮横地把他拖到了朱松身前。
朱松道:“张博,勃泥国加夫利德鲁为使你拒绝其杀害张赫伯爵之侄之案,收其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珍珠三斛,红宝石二十枚,蓝宝石十枚,可有此事?”
朱松话音才刚落,那张博就立马摇头否认道:“王爷,冤枉,下官冤枉啊!那张赫张老伯确实前来知府衙门报过案,状告勃泥国亲王加夫利德鲁,下官特意派人前往查探了一翻,但是因证据不足,下官才没接这案子,这又是金银又是珍珠、宝石的,下官是当真不知啊……”
“你,你无耻!”听到这,坐在朱松身边的张赫,立马怒火通红地站起身来,怒道:“当初老朽前往知府衙门,连你张知府的面都不曾见到,何来你派人查探一说?”
“张老伯爵,你怎能睁着眼说瞎话呢?”张博自然是瞧见了张赫的,他脸色连变都没变,就说道:“当时本官可是在后堂之中接待了你,知府的一众衙役们都见到了你,都可以本官作证!王爷,下官说得都是真的!”
他当然说得都是屁话了,那些个衙役们,加夫利德鲁杀人之后,在贿赂张博的同时,连知府衙门里的衙役们都给收买了。
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帮小衙役们全都不是好惹的,万一哪个嘴里一秃噜把这事给宣扬出去了,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至少,要等到他离开嘉定府,再宣扬出去嘛!
“殿下,切莫听这小人言语!老朽,老朽当真不曾见过他,而且……”
张赫气得浑身颤抖,可是他这这么大年纪了,虽说从过军,但是说到底还是个文人,嘴里可不会说出啥骂人的话来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张老,张老,切莫生气!”朱松连忙安抚张赫,“张博……”
“王爷,你若是还不相信的话,可以找知府衙门的衙役们前来对质!”张博挺了挺腰板,道:“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无耻,真他娘地够无耻的!
张博这货看起来还真是有恃无恐,要没有万全的把握,这货也不会把话给说得这么满。
“行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别人不晓得是吧?”朱松破有深意地看着张博,“既然你想要对峙,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对了,反正审一个是审,审一群也是审,把那边的家伙们也全都给本王拉上前来!”
一个、两个、三个……一溜十三个文武官员,全都耷拉着脑袋跪在了朱松前头。
还没等朱松开口问呢,这帮家伙就咧着嗓子,开始哭天呛地起来:
“王爷啊,下官冤枉啊,下官当真是被冤枉的啊!”
“王爷,下官一向恪尽职守,秉公守法,不曾有丝毫懈怠,下官冤枉呐!”
“王爷,下官官小位低,哪里有资格见勃泥国的王族,更别提收受贿赂了,冤枉,冤枉啊!”
好家伙,一群文武官员们哭天抹泪地,不停地向朱松叩首喊冤,那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若是心软的人,说不准还真会相信他们所说的呢。
“都给我闭嘴!”朱松脸一沉,“吵吵闹闹的,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了?”
朱松那是什么人?甭管是在大明境内还是在番邦之地,朱松可是双手沾满了鲜血,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岂会被这帮‘演戏’的家伙们给骗过去?
“照尔等所言,谁都不承认收受贿赂了?”朱松的脸色入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那你们说,在知府衙门,都不曾见过张老吗?”
“是,我等全都不曾见过!”
一群人还真是异口同声啊!
“好,冷月,你去一趟,将知府衙门的衙役们给本王传来!”朱松冷冷地看了这帮冥顽不化的家伙们一眼,对冷月使了个眼色。
冷月了然地点点头,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嘉定府大牢而去。
……
嘉定府大牢,同样位于嘉定府东侧,只是靠近城墙。
在大牢的西牢房,有五个大间,每一间牢房里都能够装五十名囚犯,在最里头的牢房中,四十名穿着寻常衙役服,一个个脸色苍白,瞧着好像是受了什么苦一样。
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家伙的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应该不至于搞成这么个样子啊?
“黄哥,你说咱们这么做真得值吗?”角落里,一个长得很是精瘦,瞧着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向旁边的一个高高壮壮,一脸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请教着。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那中年人脸色白中透着黄,“六子,我知道你之所以收下那些银子,是为了给家中老娘瞧病,你为人单纯,想法也直,这样做能够换得你老娘一条命,你说值不值?”
“可是这事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个疙瘩啊!”名叫六子的精瘦青年,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这银子虽说是救命的钱,但是我这拿着不踏实,也不敢用啊!”
“有什么不敢用的?”黄哥摇摇头,“咱们只不过是管住嘴,就有五百两银子,这比买卖当然划算了!”
“可是,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六子还是不能释怀,“而且这两日不知是何故,自从被抓紧进牢里之后,每日子时、卯时以及未时之时,浑身都会奇痒无比,持续一刻钟的时间,这莫不是老天对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