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门旁一条长巷内,此刻正一片乌烟瘴气,只见长巷内摆着一条长长的流水席,坐在最上首的赫然就是马衡,此刻他正和几个男子勾肩搭背,大声着在划拳,一副酒酣耳热的情形。而坐在马衡下首的正是高顺,让人觉得和这场景格格不入的是,高顺依旧一脸平静,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遗世独立一般默默吃食着桌上种种大补之物,吃速惊人,然洗的发白的衣物却依旧一尘不染,无一丝油渍,时不时也有人想向高顺敬酒,却都被高顺婉言谢绝。语气虽温和,态度却坚决,慢慢周遭范围内仿佛也成了一片隔离之地一般。
而这场景自然就是马衡一手所为,这已是他大摆流水席的第三日,如他这般在学院学也学的差不多了的“准毕业生”书院就有近千人,而一般修为或者年纪到了的学员基本都会选择远行以求锻体突破,于是马衡就在这太守府后巷摆起来了流水席,大宴群豪,有的吃喝,自然人流不绝,哪怕马衡在西凉书院已经是名声狼藉,却依旧有许多学员愿意前来,面子可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增加修为,更何况,马衡实际上也谈不上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恨,尤其看见高顺也来了之后,平民子弟更是络绎不绝。
甚至整个西凉城各色觉醒了的各种浪荡子豪杰甚至整个西凉城外周遭各种豪强都是风闻而来,马衡自然是来者不拒,逢人就拉关系,称兄道弟,顺便也是邀请着一起去那荒莽之地探险。众人在酒精的刺激下自然是个个拍着胸脯响应。而确实意动的人也大有人在。太守之子是永远不会缺乏追随者的。哪怕这才几个月就连败两场,颜面扫地。
而此时那间小院内,马大正领着一群少年者拿着算盘在对着边上发黄的纸页上各自计算中,马大此刻是一脸的愤恨,不是还怒骂着几句,“这群蛀虫。”
没错,马衡在让他们查账,此世的记账方法还极为简单,而终汉一朝,东西汉都算上,都是贪污成风。马衡自然不相信这西凉就例外,什么来钱最快,韦爵爷曰:抄家啊!
马衡可是准备着在走之前来一笔大的,要知道什么世界都一样,做什么都缺乏不了钱,修炼也好,招揽人才也好,组建黑衣卫也好。要知道,乱世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就来了。西凉书院的赔偿虽然父亲都给了自己,可也不禁不得几下花。于是就先让马大他们拿府内和族内的账本练练手,果然也不出马衡所料,硕鼠累累。
当然,马衡的目标最终可是放在这整个西凉的财政上,要知道别看西凉地贫人少,可是大汉几个最大的养马场之所在地,并且还拥有着大汉最大的精铁矿,要知道没有添加精铁的武器稍微一个后天武者都可轻易折断。
更何况西凉刺史董卓可是统领着二十万大军驻守在居庸关防备着对面的秦国。二十万大军可不是西凉可以养活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朝廷拨款运送粮草以及大军各种所需。而这一路上会没有人上下其手?马衡自然是一万个不信,当然这么一个利益集团肯定不是一个西凉可以吞得下的,自然是朝廷大公大门阀们也参与其中,其中甚至马氏肯定也分润了一些。可是断然其中董卓没有参与其中,人不会傻到去伙同他人去吞掉本来就可全部到自己手上的东西的。
当夜,马衡就拿着马氏府内账本,真凭实据面见了马奔,马奔自然大怒,立马下令彻查。至于马衡则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和众人夜夜笙歌,当然,其中和女色倒是一点没沾边,倒不是马衡矫情,而是锻体境严禁女色,而突破到后天境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此后数日,太守府一片肃穆,不时甚至有马氏几十年的老臣子老奴仆被卫兵所捕,和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府外后巷,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少主,主公出城了。”
挥挥手,示意知道了的马衡又继续和身旁之人谈笑风生。府内发生这么一宗大贪污。背后必定会有马氏族老的身影,马奔自然也需要回族地处理,甚至心狠一点还很可能会掉几个马氏高层的脑袋。当然,死的自然会是二叔马腾那一系的人马,而哪怕不杀人,涉事之人可也只能退位让贤。
西凉马氏一直就隐隐约约分为两个派系,一派以马奔为首,一派以马腾为首。两派人马自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但是马奔也断断不会放过扩大自己派系实力的机会。当然打击范围自然也要控制在双方可允许范围。断然不会闹到撕破脸的程度。
三日后,估摸着马奔已经在回来路上的马衡则带着五十侍卫以及马大等人进入了太守府。路上马衡还抽调了府内三百卫士。而知道近日府内人头滚滚就和眼中少主有莫大关系的禁卫们自然莫敢不从。
七拐八拐,从后府来到前衙,望着牌匾上的户房二字,马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给本公子包围着,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今日本公子就要还西凉五百万百姓一个公道!”
略微一停顿,庞德就带着总共五十侍卫率先冲了进去,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少主的庞德并非不知道这一冲,有主公必定力保的少主未必有事,他们这些实际动手的侍卫却必定岌岌可危。然而,忠君之事,岂可三心二意,身为马衡近侍的自己可没得选,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马衡直勾勾的盯着太守府禁卫头领,半响,头领苦笑一声,低头领命。他毫不怀疑,今日他抗命,明日必定是一个横死的下场,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