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侧的村人见风无心尊容,闻其突然出手,怕生事端,慌忙躲进屋内。
风无心皱眉而视,贺文贺武身后多多少少有十余名武备齐全的刀手,冷讽道,“礼呢?就是你们腰上的利刀?雨承杀了我二叔,如今再来相贺……”说到此,风无心脸色突变,“要送礼,雨承的人头最是恰好!”
贺文贺武护着受了轻伤的吴子扶连退几步,“北武盟并非雨盟主一人的北武盟,风庄主若是在苦苦相逼,怕是寒了天下拜庄英雄的心。”
风无心压根不在意这些,坐在高马上,冷声道,“就你们也敢称英雄?”
见到风无心真身的吴子扶吓得瑟瑟发抖,刚刚风无心只是一声怒喝便致他内伤,若是他出手……
“不好!”贺武突见头上一只北武盟的信鸽。风无心亦是见着,高跃而起想要去抢夺,身前却袭扫过一道风雪——贺武挥起大刀挡在他的身前,“风庄主这是何意?想窥觑我北武盟的机密?”
“机密?”风无心冷冷一笑,龙渊自马鞍上射出,一剑刺在春秋大刀上,“你会因此丢掉最宝贵的生命。”
贺武“哼”地吐掉一口鲜血,咬牙道,“义气和责任,在生命之上!”
风无心凝目,无谓一笑,“你可以继续逞强。”暗沉的剑面纹格在暮黄的夕色更加庄严,那剑身边缘闪得发亮的利刃正朝着贺武的眼睛刺去。
“雪一刀!”贺文迫不及待地出招,柳叶刀划出一条细长的月牙刀光,寒栗无比。可风无心却全然无放在眼里,剑势不减,“风雪轻吟,照影千剑!”,龙渊的剑芒破照两丈,化成千光残影而扑朔迷离。
千道剑光收敛处,风无心临风傲立在马背上。而他目光所及处,贺文贺武已经浑身剑伤瘫倒在地上。
“呵,自不量力!”风无心没有顾及北武盟诸人的感受,探出左手正想抓住那只信鸽时,一把白羽刃射来将信鸽截成两段。而信纸“噗通”掉落溪水中。
风无心怒目而视,见雪鹰正站在一旁的树枝上看着他,“取这些狗奴才的命可能会脏了龙渊剑呢!风庄主若是做了过分的事,老庄主和夫人可是会生气的哦。”
风无心见雪鹰刻意阻拦,心中难免起疑,沉声问道,“你来做何?”
雪鹰微微一笑,淡然道,“夫人和老庄主得知北武盟的人送来贺礼,叫小的来行宾主之谊。这不,正好撞见了风庄主如此待客之道,倒是给雪鹰上了一课。”
“你真多事。”风无心“哼”地一声,他本就只想夺取那密信罢了,如今密信失落,他也不想同几人计较,催起坐骑径直往山上去了。
雪鹰站在高树上,微微鞠了个躬,算是给北武盟诸人赔了个不是。
吴子扶面带忧色地吩咐弟子们将受伤的贺文贺武扶进客栈内休息,而他自窃笑不已。
夜深时,吴三在床上辗转,他已经多少夜难眠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寄付在这次任务上。
“咕咕咕!”突然,窗前落下几缕月光和一只白鸽,“是少爷的信。”
吴三不敢怠慢,着急地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风无心已到山庄”几字。霎时,如怨妇般“苦苦盼君君不来”的愁容一扫而去。
吴三把起油灯往屋外去,果不其然,山门前灯火明亮,传来一阵阵喧嚣。
脚印一步步印在光洁的青石板上,吴三忐忑的心使得他手上的油灯左右摇晃。偶有路过的丫鬟甚有嗤笑他“没有走路的模样。”
“风无心刚回来,想必会在听雨阁吧。”吴三这样想着。客房距离听雨阁有一段距离,穿过偌大的锁剑坪,在问剑大殿之后百米的北峭壁上——该死的是,摘星阁就在听雨阁下。
所幸留客山庄夜巡戒备并不森严,仅有几名持灯巡夜的弟子,见他是客人便不管不问了。
“这留客山庄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吴三心中嘟哝着,微弱的灯火只能照亮脚下。通过明亮的月色,吴三遥遥看见横挂在峭壁上的听雨阁,窗纸后透着红烛的光色。
愈近,吴三才听得流云瀑布细小的流水声。而流云瀑布下的湖池旁,便是浮临水间的摘星阁。
“师傅,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萧将离将依依不舍的雨承送到门前。雨承还轻声责怨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轻率。我孙子这样会不会着凉啊?”
吴三一听是萧将离和雨承的声音,吓得手中的油灯掉落在地,“铿锵”一声惊扰了两人。
“谁!”萧将离倍加警戒,生怕是别人知晓了雨承的身份,“你是何人?”
萧将离的口气让吴三倒吸一口气,慌忙退了两步,“我……我是……”
“天亡我也!”吴三心中大恸。
“你不是衡山派的吴三吗?”雨承突然接话道,“是子扶叫你来的?那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啊。”
吴三一听雨承之话,大喜道,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少爷叫小的来看着盟主,生怕盟主出了什么闪失。这不,刚刚接到少爷的消息说风无心回来了,怕他对盟主不利……”
吴三没有再说下去了,怕言多必失。
“哎,我也听说了。贺家兄弟被无心打伤了。”雨承低头叹了一声。
吴三咽了一口口水,急忙作揖道,“既然盟主无恙。属下……属下就告退了。”
吴三的仓猝和不安尽在萧将离的眼里,只听他喝一声道,“站住!你,很急?”
“没有没有,只是小的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