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金一脸阴笑,右腿一扫,将飞花踢到边上去。狰狞的目光妄想赵六爷就如同看见猎物一般。他一刻未停留,一记“断金斩”刺来。
“圣上!”曹安拖着重伤之躯,扑向了芒金的利爪,可伸手如他,一下便闪过了曹安,直取赵六爷喉间。
“贼人休得猖狂!”开封方向,传来一声怒喝,随之一道浓墨冲来,击退了刚到赵六爷喉间的利爪。芒金翻身后退,树枝上稀稀疏疏地站落了几名黑衣教徒。
“上!”芒金一句怒喝,几名毒龙教徒随令而动,均化成一道残影,至空中而来,冲向赵六爷。
“点墨成兵!”黑暗中,一道人影凭空幻现,手执一把紫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墨流,霎间,天地间奔雷滚滚的,一粒粒墨滴化成千军万马如奔洪,天地倾塌!
“长烟落日孤城闭!”千军涌动,铁骑嘶鸣冲杀黑衣教徒。
“啊……该死的范仲淹,功亏一篑!”芒金挡之不住,重伤逃遁。
范仲淹负笔在后,坚挺着身子站落在原地。等他确定毒龙教众退走后,一个踉跄扑跪在皇帝身前,“微臣救驾来迟,请圣上恕罪!”
“请圣上恕罪!”周围众人,一起跪下请罪。赵六爷站在中间,双手平伸,舒了口气道“众卿平身吧。”
赵六爷身子有点不稳当。曹安急忙去扶住他。谁知范仲淹指着他骂道,“你们几个在做什么!私自带圣上出宫,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曹安几人一齐“噗通”跪了下去,“是我们……”
“好了,是朕令他们如此的。”赵六爷示意扶住他的护卫松开手,缓缓走向范仲淹。谁知范仲淹一把打断他的话,“圣上万金龙体怎可瞎胡闹,这朝中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圣上您……来人,把这几名侍卫……”
“希文!别为难他们,啊,好不好!这次是朕的错,朕改,朕改!”赵六爷没了法子,怕是范仲淹为难这几名侍卫,抓住他的手道。
范仲淹一听着皇帝都为他们求情了,也不好意思为难他们。
众人一回到宫中,晏殊,范仲淹,贾昌朝等朝廷重臣都围到了垂拱殿。
“朕知道错啦!”面对众士大夫的指责,皇帝没了法子,只得低头认错。可他话锋一转,拿住雁门关内那些难民开始说事,“朕是不出皇宫一步不知道我大宋百姓的情况啊。你们说,雁门关那些难民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们上奏禀报!”皇帝越说越有理,声音也越放越大。
“呃……圣上有所不知,雁门关外到贺兰山下乃我大宋与辽夏交界之处,地域敏感。但那边四处黄沙大风肆虐,被三国之人被戏谑为‘黄沙葬’,方圆百里,有几千余各国流寇逃兵组成的流沙盗四处劫掠,屡禁不止……所以这些逃民难民……再说这区区几千人,还不值得惊扰了圣上!”贾昌朝话越说越慢,直到停下,作揖低头。
“区区几千人?那也是朕的子民!一想到他们那副模样,朕就吃不下饭。”皇帝拍案怒道,众人战战兢兢,“几千余流沙盗?朕下令派兵剿灭了他们不就成了,省得再让我大宋远走关外的客商百姓受此掠杀之劫!”
“圣上有所不知,这黄沙葬在辽国境内,荒芜生机,况且地形诡异,人往往一深入其间,便寻不得方向,要么死于‘鬼墙流沙’,要么活活饿死渴死。据闻两年前辽国也因流沙肆虐之货闹得苦不堪言,只得率军剿之……可这军队一深入黄沙葬,杳无信讯,全军覆没!”
“有这等事……黄沙葬?”皇帝一阵头痛,“这是要如何?难道就没有黄沙葬的地图不成?”
“这诡异之地哪有什么人去作图?只是却有两人识得这黄沙葬的地势。一是流沙盗首领沙城,第二嘛,便是有间客栈老板,玉生烟!”
“……在外经常听到有有间客栈之名,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皇帝暗中寻思道,然后一挥手吩咐众士大夫退下,“这件事容朕再想想,尔等先退下吧。”
众人敬礼,缓缓退出。皇帝长舒一口气,软软地背躺在龙椅上。角落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呈现。只见那人屈身作揖,“圣上,据臣查实。向龙镖局在前些时段,有几趟军器镖被流沙和盘龙谷的那群盗贼所劫,近日,流沙盗快将雁门关外烽火堡给铲平了,这……是不是有点巧了?”
皇帝感受着那人的口气,摇头道,“不……不可能的,子愈是我多年的心腹重臣……”
“可圣上,韩门一家几十口人,可都是被影衣卫杀得干干净净的啊……”那道人影继续说道,“当年他一直排挤贺云刃、邪刃等总督,如今他已经坐上了影衣卫的头头……”
“当年是太后愧对他,朕……朕待他不薄……”皇帝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嘴上“嘶”地一声,头有些发痛。
“圣上不也对他不放心吗?不然怎么会启用我们‘阎罗衙’?”皇帝一听这句话,向他狠狠投去一个眼光,那人立刻单膝跪下,低头道,“属下该死!”
“阎罗衙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皇帝冷声声地说道,但脑中一想到一连串的事情,头痛欲裂,“你再去调查一下吧,我要的,是确确凿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