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萧将离一时语堵,父亲的种种行径他已知晓,如今对错,都已不是他说得算——心之故乡,与身之故乡。父亲虽总是那么冷漠,可他对自己的疼爱,或许在他当初传授自己“龙吟水上”时,已经显露……
“且让我想想。”犹豫不决的萧将离解下身上的红龙披风,转身进了有间客栈。
“世子!”任由跪在地上的萧范如何呼唤,萧将离始终没有回头——这次抉择,他暂时选择了放弃。
“放心吧,有我们在,离儿不选择你们,也由不得他着了萧洪明的道!”飞烟对萧范承诺道,也转身回了客栈,独留下涯火和萧范两人。
萧范慈爱地望着涯火,将他那粗糙的大手放在她细嫩的脸蛋上,“心涵,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萧老爷子别这样,这没什么!”萧心涵一把拍开萧范的手,低头委屈地说道。对于她来说,这种温馨的画面,只有小时候才有——现在她长大了,觉得这种温情很肉麻。
“心涵,你知道义父的意思。”萧范对萧心涵的语气总是那么柔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俘获世子的心。我们不希望他在沉溺于那个叫雨萱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你能做到吗?”
“萧……义父你别这么说了,我……我会照顾好少主的。”萧心涵别过脸去,略有红晕的她在昏暗的灯火下更加迷人——不知道那夜萧将离吻她时,他有没有发现。
红衣飘飘,还有那红线间青丝的长发,她答应那个女人要好好照顾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
“心涵长大了……都怪我一心只让她练剑,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萧范心中寻思道,转而又笑道,“大多姑娘家到了你这个年龄,我都可以当外公了!”
“义父!”萧心涵撒娇的模样是另一种风情。
灯火通明的有间客栈是黄沙眼乃至整个黄沙葬最*的落脚处。这里不仅有令人沉入梦中的一醉酿,还有倾城绝世的琴女。
掩面的云曦坐落在大厅中央的琴台上,那把绿绮历经几番生死,如今音色更胜从前。薄薄的面纱中,云曦绝世的脸庞隐隐约约,这不仅让风无心神魂颠倒,还有在座慕名而来的所有酒客——自从云曦坐席以来,每当烛火初上,有间客栈座无虚席。偶有酒客起兴,问云曦道,“仙女何来?”云曦不答,只是以微笑应之,远黛间的笑意,更比杯中一醉酿醉人三分。恰有落魄书生起兴吟道,“觞中酒,半弦月,不及琴仙笑靥开。”
“琴仙”之名,慢慢传遍各国边疆,飘入深远王侯深院府。
“想不到这曦儿剑法悟性不怎么样,琴功和内功天赋倒是无人能及……她还哭着对我说悟性差是随他哥哥的。嘻嘻,这小姑娘我喜欢,就是性格懦了一点。”飞烟倚栏上,靠着风飞雪,对其咬耳朵道。
“好姑娘,要是你能再温柔一……我开玩笑的。”风飞雪话说到一半,已经感受到飞烟的怒意的,急忙改口。
“哼,看看人家曦儿,小时候有爹爹,哥哥疼,长大了有那个什么慕容一鸣,还有你家风大少爷疼……我呢?一手打拼到现在,还得养着你这大老爷们!”飞烟嘟起嘴的样子让风飞雪忍俊不禁。可男人的自尊不容的践踏,听其反驳道,“我天剑客还用你一娘们养,随便一把剑……再说,我折剑山庄日进斗金,富可敌国……”
“嗯?好啊,想要娶人家,黄金一万两!”飞烟的抖动着手掌伸到风飞雪的脸前。风飞雪摊手,坏笑道,“哎,论斤论两说,你哪值得了黄金……一万两,那得多重的猪。”
“你!”飞烟嗔怒道,粉拳轻捶风飞雪。风飞雪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闭着眼睛道,“……就算予我天下,也不及你的一个微笑。”
“哼,花言巧语……不过我喜欢。”经历沧海桑田的洗礼,飞烟觉得这个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就像,越酿越醇香的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随着云曦的琴声,有间客栈门外响起了和鸣的歌声——谁人生得一副好嗓音。
云曦琴声不止,这歌声倒真如醉倒花间的酒仙,如痴如醉,“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歌声渐近。
“声如洪钟,嘹亮非常。此人内功修为不在你我之下,如此高声阔唱,怕是来者不善!”风飞雪提高警觉,来者身份未明,不得大意。
“现有你我二人联手,天下群雄谁可匹敌……来人怕是想一睹我玉生烟的花容月貌可不一定,到时候你们两就会为我打得死去活来,嘻嘻。”在一楼累得满头大汗的铁囚恰好抬头望见飞烟俏皮的笑颜,心中一切烦愁倾刻瓦解。
风飞雪回之一笑,“不是我们两打得死去活来。是他,被我打得死去活来。”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歌声刚落,大门被一阵内力荡开,只见尘烟处四人抬着一个平板轿,轿上琴台,坐落一个鹤发仙颜的花甲道士——正是胧月真人。
“哈哈,些许日子不见,小徒儿的琴功大涨啊!”胧月真人此次前来,正是听闻江湖上流传的“琴仙”之名。这老顽固好似铁了心要收云曦为徒不可。
“真人前辈……”云曦起身,欠身裣衽,“真人前辈既是来听曲喝茶,且请上座。”
“小徒儿怎这般和师傅说话,还不快过来行礼拜师?”胧月真人对着云曦是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