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呢?”东阳君显得有点焦急,他能感受到了周围诡异的气氛,每一个酒客好似都深藏不露,甚至是墙上的每一个孔都有一双眼睛似的。
“等!”韩一守并不介意,嘴角微翘,再斟满一杯饮尽,“好酒!”
黄沙葬内风沙漫尘,遮天蔽日。沙城望着远方的天空,借着风向和沙流确定方位,“要到了吧。”然而,他的视线出现了一缕多余的白色。
“是一道人影!”沙城心中一惊,手中金刀迎着那飞来的人影砍去,可那身影一幻,竟是逆风而立在他的刀尖上,“别急啊。”
雪鹰脚尖轻点,正想一脚朝他的脸踢去,可沙城反手以刀杆将雪鹰震飞。
“这深厚的内功!”雪鹰万万想不到沙城的手段,他被刀杆震伤,急忙擦去嘴角的血丝,缓缓说道,“沙统领领着兄弟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沙城知晓雪鹰轻功了得,风向又是吹向黄沙眼的,若是他乘风而去自己恐怕也追不上,“去看看热闹。”
“我看沙统领这杆金刀在竞宝大会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雪鹰调侃了一句,发现沙城根本不太愿意和他搭腔,只冷冷丢了一句道,“我不喜欢说话绕弯的人。”
“我之前也是做杀手的,深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理。这么说吧,南山府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呢?”雪鹰看着沙城拉紧缰绳蓄势待发,以脚尖轻点沙地,欲乘风而起。
“****的权力,光明正大做人的机会。”沙城说道,“你们,能给吗?”
“哈哈哈,我雪鹰在大宋皇宫禁卫多年,都不知道还有人能****你们这群罪恶滔天的强盗。”雪鹰阴下脸来,“你们觉得你们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吗?大宋百姓能容许吗?韩子愈他答应了,可皇帝会下诏吗?”
“但至少他做到了一点,黄金千两!”沙城的坐骑吁呼几声,敏锐的战马可能感受到了雪鹰心中的杀意。
雪鹰笑道,“你想想,你们有战骑数千,单单千两黄金就想收买你们了?相信我,鸣凤银庄能拿出报酬两千两黄金,只要你那韩子愈的人头来换。”
沙城目光凝聚在雪鹰的身上,厉声道,“你的筹码对我很有诱惑力,可是你来晚了。人家已经先把订金付了,而且……我二弟现在却在他们手上。”
“吁!”突然,高跃的战马放声长嘶,沙城金刀劈砍而来,“留下吧!”
雪鹰紧绷着神经,脚尖轻点跃起,双手扑腾几下,乘风而去。金色刀风掠过,割伤了他的大腿,可终究不能留下雪鹰。
“该死的,反间计和缓兵之计不起作用。这沙城深谙兵道,难怪流沙能长久立足黄沙葬。”雪鹰咬牙忍住伤痛,化成一道光电穿破一层层沙墙,往有间客栈飞去。
有间客栈不过是方寸之地,无法挤进几千人。大堂只有缴纳高额的保证金后才能进去。而杀破狼兄弟也搬来了尘封埋汰的桌椅供在大门之外,酒菜造样可以供应——只是价钱都翻倍了。
诸多酒客虽多有埋怨,可仍乐此不彼,趋之若鹜,巴不得点上满桌荤腥来彰显自己尊贵的身份。
当日晷被太阳驱赶,日影指到未时三刻时,萧洪明和高胜衣才踏过有间客栈的大门。
“客到雁门思乡沉,有间客栈一醉酿。这酒果然是名不虚传。”高胜衣饮了一杯止渴的酒,顾盼左右,有座之人皆身着锦衣华服,若不是富贵商贾,就是世家子弟。高胜衣抬眼望去,这雨承父女和麾下几人俨然坐在最前排,“你看看你那亲家,等等要是真动起手来,你宝贝儿媳妇要是动了胎气可不好?还不叫你儿子管管。”高胜衣这般调侃,是因为他也没有发觉萧将离的人影。
“萧老头子好像在自作聪明。”萧洪明并不会在意没本事的人想做什么,“难道你有兴趣看完这场戏?本王一直不见流沙的兵马来援是怎么回事?”
韩一守看了流云一眼接话道,“放心,沙城还是很讲义气的,他很在意这个弟弟,”他的目光示意诸人看了看身后五彩练绫垂落装饰的琴台,“这是一场好戏,不看完的话,这酒怎么有回味的时间?”
日晷走到未时末,萧洪明忽觉身后彩练飘动,而一股浩瀚的内功洪流自他身后横扫全场。众人回头望去琴台处,见一支玉琴从天而降,正正落下。
而一袭雪白广袖流仙裙翩翩而落,是云曦曼妙的身肢,见其梳一头凌云髻,后发如瀑,流苏金簪垂落着金菊飞花;一片红枫般的眼罩内,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惹眼的,是她发髻上的那支雪白鹅羽。
高挑仙女落坐在琴台上,四下的彩练半遮半掩着她迷人的身段,广袖白裙铺满方台,流散而开。
二楼的飞烟忽然而现,七杀双手拾起她拖地的红裙摆,“竞宝大会即将开始,就让我们的琴仙先为各位献唱一首,以兴酒兴。”
云曦微笑点头,先是轻抚几下琴弦,惹得周众酒不醉人,人自醉。
“觞中酒,半弦月,不及琴仙笑靥开。这就是琴仙,哎,再次一见,这一醉酿都没味道了。”一名酒客叹道,举起整坛酒豪饮起来,诸多酒客亦争相效仿,欲博得琴仙一眼青睐。
《赤壁》,是风无心仿着逍遥派的词曲写的,“不谙曲调的无心哥哥竟能写出这般词句。”云曦心中笑道,琴弦一动,又是一波内力的洪流倾斜而开。
韩一守仿似看到一条自九天落下的瀑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