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摇头:“二姐说的哪里话,你我是亲亲的姐妹,我怎么可能会羞辱你?我是来恭喜二姐的,大姐病逝,小妹年幼,整个柳府如今只能仰仗二姐了,二姐日后定要扶摇直上,让我等无法企及的。”
柳悦一时也听不出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莫名的心头不舒服,扬了扬脖子:“你不必这般假惺惺的祝贺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为大姐不平吗?可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纵然不平也没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我看来却是人为。”
此话一出,柳悦的脸色一白,彩儿更是像踩了尾巴一般的怒道:“三小姐,您可不要在这里指桑骂槐,含血喷人!咱们家小姐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小姐!”
“清白?”柳嫣讽刺一笑,但又想到了什么,指着她的手笑道:“不知道你衣服里藏了什么,不如拿出来瞧瞧?”
彩儿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自己放盒子的地方,惊慌的和柳悦对视了一眼:“三……三小姐说什么呢,奴婢……奴婢哪里有藏东西。”
“我都瞧见了,何必再藏着掖着。”
彩儿慌的脸都白了,更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柳悦红唇轻颤,显然也是吓得不轻:“你……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柳嫣淡淡一笑:“兴许是彩儿盗了你的东西吧,姐姐放心,我这就去禀报母亲,让母亲给你做主。”
柳悦一下慌了神,若是这东西被人发现,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柳秦氏不会放过她,柳正和也不会放过她!
“没有,彩儿不是那样的人,三妹,你误会了。”
“误会?恐怕没这么简单,姐姐,我可要提醒你,这下人可是要看紧的,否则做出什么有违法纪的事情来,姐姐也要连带着受苦呢。”
“妹妹多虑了,彩儿是自小陪我一起长大的人,我很相信她,她不会做那种事的。”
“不是她做的,那就是姐姐授意的了?”
柳悦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这柳嫣究竟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她可知道,她这般模棱两可的话最是让人恐怖,柳悦拿不准柳嫣,一时更是惊慌失措。
“二姐做出这种事,不晓得大姐泉下有知,是否甘愿。”
咚的一声,柳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彩儿也是脸色惨白。
“大姐待我们一向温柔有加,自小到大,但凡有好的东西,大姐从不与你我争,想不到一向温柔的大姐,居然会死的这么惨,想必大姐也十分不甘吧。”
“三……三小姐……您说这话什么意思?这可和我家小姐没干系啊!”彩儿虽然慌乱却依旧在极力否认。
柳嫣轻轻一笑,讽刺道:“我没说与二姐有关啊。”
“那……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冤枉……”
冤枉?还真敢说出这种话来!
“我这话如何,与你何干!”
柳嫣咣的一拍桌子:“你这丫头实在没眼力,地上这么凉,你怎么还不扶二姐起来?”
彩儿本就紧张到了极点,又被她这样一吓,腿脚一软,跌坐在地,慌忙爬起来,扶了柳悦起来。
柳嫣握住柳悦的手,仿佛握住了一块冰一般的寒凉,她看得出柳悦很害怕,仿佛她已经是什么毒蛇猛兽会随时吞噬掉她一般,一时间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痛苦,只是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也品不出个所以来。
凄然笑道:“二姐,你放心,妹妹知道你的心思,不会拦你的去路的,这条康庄大道,已经平平顺顺,只盼着二姐入了宫能得万千宠爱,将来富贵无边。”
柳悦颤着唇,说不出话来。
“妹妹先回了,二姐,后会有期。”
柳嫣走了,春风夹着寒凉从开着的门扉吹了进来,柳悦脚下一软,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浑身的力气像是抽空了一般,她只觉得头脑发昏,站都站不起来。
彩儿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颤抖着声音问:“小姐,您说,三小姐不会什么都知道了吧?她会不会说出去?捅到夫人那边去?”
“胡说!”柳悦惊慌。
“如果她真的捅到夫人那边,咱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彩儿更紧张了。
柳悦摇头,她现在脑子很乱,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但这一句话好像又点醒了她,抓着彩儿的手颤抖不已:“快,快把那东西处理了,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这样的话,纵然她去说,别人也不会信的!”
柳嫣坐在马车上,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珠儿担忧的道:“小姐,生死有命,节哀顺变啊。”
柳嫣摇了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真是最狠的东西了。”
珠儿不明所以,但见柳嫣的手掌冰冷,轻声问道:“小姐刚刚去了哪,怎么手这样凉?”
柳嫣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不要问了。”
柳嫣虽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当事实血淋淋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依旧无法相信。
苏熠轩一眼就看出了柳嫣的不同寻常,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柳嫣进了房间,左右看看没有旁人,这才道:“我去见了二姐。”
“昨夜不是说好了,不去见她吗?”苏熠轩眉头一皱,他昨夜告诉她这个消息,生怕她会冲动,曾殷切嘱咐过她,不可以寻柳悦的麻烦,原本她点了头,应了他,不想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