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见到宋君归动手开始,卓漆便始终觉得有些违和,却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红光中的卓漆显得很渺小,也似乎有些茫然。从宋君归动手开始,她就一直在被动的闪躲,然而,尽管如此,宋君归却没有丝毫大意,也没有放松警惕。
这个丫头,可是上边点名要的人,不过,在此之前,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在玄山忍耐了这么久,倒是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试试这丫头的能耐!
鞭影越发肆虐。
四方鞭影,八方风雷,滚滚而来。
卓漆一直没有出手,等到鞭影越发密不透风,手心一道虹光横空出世,耀眼无匹,像是天空最绚丽的彩虹被捋直,被折断,被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握在手心。
红艳的千丝网,柔亮的七色红光……
明明是最美丽,也看起来最虚无最遥远的两种光辉,碰撞起来,却发出巨大的声响,砰!
红丝与虹光碎裂,满天碎光,像下了一场漫无边际的雨。> 剑气外放,与灵光撞击,卓漆的情况也不比它好多少。她抹掉嘴角的血迹,笑眯眯道:“幸而宋道友身体不好,不然,我这么硬拼,可是自寻死路。”
这红色长鞭,果然是他的本命法宝。
“也不怪我出手狠辣,见识过宋道友的剑,谁还能忍得住不切磋一二?何况,这试剑大典,本身就是为剑道中人,切磋进步而设。宋道友,请出剑吧!”
卓漆漫不经心,笑颜如花。而隐界中的阿迷却瞪大了眼睛。
宋君归慢吞吞的拔出了剑。
卓漆皱眉,不一样了。方才剑气激荡,重伤宋君归,所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灵气来掩饰自己的气息。
所以,这次卓漆和阿迷都能明显感觉到,宋君归身上的气势明显变了。
“啊!”卓漆脑海中一个娃娃奶声奶气的叫了一下,这是仓木鼎的声音。
“怎么了?”卓漆刚要问,便听到一声急促的剑鸣,头脑一痛。剑鸣立止,又是一声,如此三次之后,又发出一声悠长的剑鸣之声……
这声音,就似乎是有谁,在亲切而又悠远的呼唤着自己的孩子。谁又能忍心拒绝母亲的呼唤呢?
卓漆长剑落地,似乎想要回应这呼唤……
“卓漆,游丝天絮!”奶娃娃焦急的大叫起来!
卓漆懵懂间接到这个指令,似有若无的哦了一声,长生剑已经回到手中。
虹光重新大放,无数雨丝笼罩下来,剑气相互碰撞,也打乱了这亲切的长鸣之声。卓漆这时眼中才有了清明之色,不由后怕不已。
“竟然能从剑鸣之中脱困?难怪,那几个人都这么着紧你。”
卓漆捏紧剑柄:“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历?莫非……是魔物?”
宋君归摇摇头:“我啊,是宋君归,你不是知道吗?至于这把宝剑,也不是魔物,就是一把寻常的剑……”
“屁!”仓木鼎都气的骂人了,奶声奶气的说着脏话。“这明明,是我主人的头盖骨!”
卓漆恶寒了一个:“你来自上界,你主人的遗骸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的主人,实在修真界遇害的?”
仓木鼎又缩回去了,别的什么再也不肯多说。
“这个,这个,我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这发出声音的,是我主人的头盖骨。但我主人的躯体是不能炼成兵器的,除非沾上九百九十九个生人的血。也就是说,要用这头盖骨杀死九百九十九个人,才可以炼制兵器。而。这种炼器之法,是只有魔族才会用的。”
卓漆心中翻腾,对这宋君归越发厌恶,询问破解之法。
仓木鼎见她不再追究主人死因,不由松了口气:“这我也就不知道了,但你方才破了风笛幻音,现在么,就只剩下邪魔之气难以对付。能对付邪魔之气的,自然就是清圣之气了。”
卓漆心中有数,心口隐隐作痛,已坚持不住了,便对宋君归道:“既然不是魔物,那为何会如此邪性?”
宋君归摇了摇头:“你沉吟片刻,我就给了你这些时间,没料到,你除了胆子大一点儿,剑法精妙一些,也没有什么别的出奇的了。比如,这个眼力,就并不如何。”
卓漆淡淡道:“是不如何,不过恰巧可以猜出,宋道友所谓的身体孱弱,先天不足,不过,是受邪魔之气反噬而已。或者说,不是反噬,而是这把剑已经和你联系在一起。它的魔气,在渐渐吞噬你的生气。”
所以,对宋君归来说,用本命法宝迎战卓漆才那么的重要。这是他作为一个剑客,最后维系的尊严。
而卓漆,也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对手。
“你果然不错,可惜,我不能在鼎盛之时,和你大战一场。不过,你方才破我红血鞭,也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而侥幸胜了。这么算起来,似乎还是我赢了?”
卓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非常认真的纠正道:“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以气血供养魔剑,是你自己的选择,就算到最后,魔剑发狂,吸收掉你所有精气,也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你便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输了就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