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那些菜,刘昌全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口水,眼睛发绿,都钉进桌子里面去了,哪里还能移得开。
当即怒气就消了大半,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个扁担是你上回落在小卖部的,我想着你肯定要用,就给你送回来了。你看你这一个人,置这一大桌,哪里吃得掉,这天儿也不算冷,吃不掉坏了可就浪费了,既然你客气,那我就帮着你吃点吧。省得你吃不完,可惜了。快,快给我斟上酒。这酒你在哪儿打得呀,闻着真香。”
“那是,我可是在镇上的酒坊里打得酒,当然比小卖部那掺了水的假酒好一万倍了。”常小芬此时还不忘损毛娟一句。
刘昌全只顾着吃肉喝酒,塞得满嘴都是,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呀。
若平时听自家老婆子说小情人不好,肯定马上发火了,今天却是根本不在意。
毛娟家的条件比常小芬家稍为好一点,但也不是能够天天喝酒吃肉的。
常小芬自己也不停的吃着,还一边劝着,刘昌全本来就好酒,今天遇着好酒,哪里还能忍得住,恨不得将一坛子全灌进肚子里面去。
一坛子酒灌完,刘昌全也醉眼朦胧起来,吃饱喝足,看老妻的脸顺眼多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弄这么多好菜让我吃啦,平常不都是咸菜窝窝头吗?”
“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死鬼吗?”常小芬故意抹着眼泪,做出委屈的模样来。
刘昌全嘿嘿一笑,顿时觉得自己魅力无穷,虽然老了老了,但还有两个女人愿意为自己争风吃醋。
“我知道你的好,今晚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你看这明天早上吃点啥呀?”
常小芬得意的一笑,指着房梁上挂着的一刀肉说道:“瞧你那样儿,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看吧,早就称好了,明天早上弄点粉条子,给你弄个猪肉炖粉条,怎么样?”
“好,好啊,那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这边毛娟在小卖部里等得花儿都谢了,也不见刘昌全回来,更不见村子里有哭闹的声音,她就奇怪了。
想着她自己拿捏着身份,不肯去,便拿了一块糖,让一个孩子去探探情况,结果那孩子回来说,刘爷爷正在家里吃饭呢,桌上好多菜,闻着可香,可让人流口水了。
毛娟听了心里就气得不行,这刘昌全,就知道是靠不住的,有奶便是娘。
没想到那常小芬突然变大方起来了,居然弄这么多好菜,实在不像她的为人哪?
毛娟仔细回忆,上次隐约常小芬拿到大儿子的车祸赔偿款时,手脚也很大方,后来钱都被曾艳借走,才又开始抠门起来的。
难道说这死老太婆,又从哪儿弄了钱来了?
肯定是这样!
毛娟当即就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起来,不多时,便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刘昌全和常小芬正热火朝天吃着猪肉炖粉条子呢,就看见毛娟笑嘻嘻的提着两坛子酒进来了。
刘昌全一抬头看见毛娟,莫名有些心虚,好像想起自己昨天答应她的事情来。
但,吃人嘴软,他现在怎么可能再去凶常小芬,还打人呢?
当时情况便有些尴尬!
毛娟像根本没看到一样,她今天早上过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的,穿了刘昌全最喜欢的颜色和衣服款式,头发梳得油光滑亮,脸上还弄了点脂粉擦擦,看起来便比蓬头垢面的常小芬不知道整洁光亮多少倍。
刘昌全的心当然是马上就靠到毛娟那边去了。
“芬姐,我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听人说你去镇上打酒给昌全哥喝,我就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只想占那么点便宜,却坏了自己小卖部的名誉,我以后再也不给酒里掺水了,这两坛正宗女儿红,是我给芬姐赔礼道歉了,你可一定要收下呀。”
刘昌全正嫌嘴里味道淡呢,听见是正宗的女儿红,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即就掀开盖子,闻着那诱人的香气,一边倒酒一边对常小芬说道:“你看娟儿都认错了,你也别老是抓着一件事不放了。”
常小芬也是个好酒之人,这盖子一打开,她立即就闻出来,这次小寡/妇没有说谎,是正宗女儿红,是好酒啊。
她肚里的酒虫早就上来了,哪里还能忍得住,而且毛娟又是个劝酒高手,一碗一碗落肚。
等两坛子女儿红喝到坛底,常小芬也醉得云里雾里的了。
刘昌全早就喝趴下了。
毛娟一边假装扶常小芬往床塌上去,一边试探的问道:“芬姐,你最近是不是在哪儿发财了呀?如果真有财气,可不要忘了小妹。”
“嘿嘿,我跟你说,我还真发了财呢,呃……”常小芬一得意起来,就打着酒嗝,将自己捡到一包钱的事给说了出来。
当毛娟听说常小芬捡了好几万块的时候,眼睛都要绿了,脸上尽皆都是贪婪之色,但语气越发的柔和,又满是讨好,把常小芬的毛捋得顺顺的,乖乖的趴床塌上打起了呼噜。
等常小芬一睡着,毛娟立即就开始在她家翻了起来,将能找的柜子抽屉全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笔钱在哪儿,不由在心里,把常小芬骂得狗血淋头。
突然她灵机一动,凑到常小芬的耳边急声喊道:“芬姐,你快起来,不好了,昌全哥说要把你捡到的钱,拿去赌钱,你快来拦着他吧。”
这一声喊,常小芬还真的睁开了眼,只是眼睛却没有焦距的,明显还在睡梦中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