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次大降雨之前,天气的反常,他也写了进去,还让孟昌胜帮着打听打听,能不能找到在气象局工作的人,看看孟县那边接下来的天气如何。
如果真的会连续降雨,那恐怕要动员大家,集资买沙子加固堤坝了,或者尽早转移财产什么的。
孟昌胜想想当时,他做了什么,他觉得父亲是杞人忧天,便随意将华省接下来的一周天气预报,给父亲发了过去。
因为他的错误情报,导致孟村长判断失误,以为降雨只是暂时的,从而错失了规避的良机。
而母亲呢,母亲是他亲手害死的,因为他的懦弱,他的胆小,他的逃避,母亲无颜面对乡亲,只能选择自尽。
孟昌胜在父母的坟前,哭到了天黑,又喝酒,醉着睡着了,他也不想活了。
等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大学校舍的寝室里。
室友秦越就走了过来,寥寥数语,说明了情况。
原来是他刚才在打篮球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孟昌胜仔细回忆,当年似乎是有这样一件事。
孟昌胜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室友,那个一直像闷葫芦,不爱说话的秦越。
却又因为长得实在帅气,老是被艺术系女生狂追的家伙。
他猛掐自己,好疼,是真的,是真的,他居然跟小说里一样,重生了。
孟昌胜想到重生之前,他醉睡在父母的坟边,满心的悔恨,无处可诉。
这次,既然重生了,他决不会再让历史重深。
他要回去,现在是九月中旬,距离国庆节还有一阵子,上辈子的记忆里,李主任好像说,父亲是在国庆节边上在田里晕倒的。
他决定了,这次不管前方的路有多难,他要和父母一起走。
秦越看着他突然收拾东西,便疑惑的问道:“你干嘛?”
“秦越,谢谢你,我要回家了。”孟昌胜感觉自己从未这样轻松过,自打决定,鼓起勇气,勇敢面对的那一刻,他浑身都松了。
“你不是还要准备考研嘛,怎么突然回家?”
秦越在寝室里一直是闷葫芦,今天突然说这么多话,还真是难为他,不过此刻孟昌胜心情好,十分激荡,也就多说了几句。
“不考了,我要回家,现在我的家乡需要我!我要去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了。祝我顺利吧。拜拜。”孟昌胜扛起背包,肆意飞扬,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秦越的这番话,让孟昌胜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大学四年,他和这位只是点头之交,他一向不爱说话,只是在篮球场上的时候,还算骁勇,孟昌胜也爱此道,有时候会切磋。
不过室友共计五人,他记得当初他落魄后,其它四人都瞧不起他,根本不搭理他,倒是这一声不吭的秦越,有好几次扶危济贫,帮他度过了难关。
孟昌胜停了下来,把自己家乡那边的困境描述了下,并且还夸大了数倍,就是想要把这位热心青年吓退。
“我们年轻,就要去最艰难,最落后的地方奋斗,这样才能体出我们的价值呀,走吧,再晚就买不到票了。”
一直到上了火车,孟昌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难道是他重生的小翅膀,改变了一些事情的轨迹,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秦越的成绩一向在学校里很好,如果他真能跟自己一起去孟家屯支教,那将是一大助力。
“昌胜,想什么呢,还有多久才到孟家屯?”秦越突然出声问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过新修好的桥。
孟昌胜看着这座桥,再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以前只是简单的木头桥,两边拉了绳子当护栏,现在却是全新的铁索桥,上面还有护杆,看这架势,全体完工下来,没有五六十万,根本办不到。
孟县的县长,什么时候这么财大气粗,愿意为一个村子的出入弄这么大阵仗了?
他仔细想,就算上辈子过了十年后,似乎孟家屯对外的桥,也没有这么新,这么好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切都与他上辈子不同?
孟昌胜真是越来越急切,得到答案,想要知道原因了。
两个年轻人脚力快,过了桥,很快就看到了孟家屯小学的旗杆。
眼前焕然一新的学校,迎风飘扬的红旗,袅袅升起的炊烟,让孟昌胜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用力掐了把自己,他难道在做梦,难道没有重生,只是他的幻想吗?
秦越跟在后面,将孟昌胜所有的言行,尽收眼底。
他如星空般深遂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目光投向远方的学校,默默无语,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叮玲玲——”熟悉的,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这是学校放学的铃声,此刻孟昌胜二人已经走到了学校的门口。
看着大变模样的学校,从教室里涌出来,小有规模的学生,孟昌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的人屋,哪里有刚刚被洪水波及过的残景呀,分明是生机勃勃,整整日上嘛。
“校长再见、安老师再见、张老师再见!”孩子们都很有礼貌的朝着教室前面的三个人挥手。
准备接孩子的家长们,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了,此刻见放了学,便领着各自的孩子往家赶,同时认真的询问起,今天都学了什么。
尤其是新来上学的一年级学生,更是被家长问得很多。
有些嘴笨的只会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