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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从猿类进化到现在模样的过程中,一直致力于制造工具来解放自己的双手,以此来完成一些原来只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战胜不了野兽,就将石头磨成尖锐的石片绑在木棍上当作武器想翱翔天宇却没有翅膀,就明了飞机想要一窥己患,西医便应运而生。
这种异于中医的机械论的观点大大推动了医学的展,随着实验的兴起,出现了许多科学仪器,把人们带到一个新的认识水平。
人们开始认为机体的不适并不随个体的不同而不同,实际上任何疾病都是由于机体内受到某种伤害而引起的,药物和外科手术可以治愈或者缓解疾病。
这也就造就了中西医理念的天壤之别。
西医给人找病,中医给人找健康。西医以药为依靠对象,用药对抗疾病,如用药消炎灭菌。中医则是依靠病人的自我康复能力,虽然有时也用药直接对抗一些疾病,但用药主要是借以调动人这一复杂、开放的巨系统的自我组织能力而已。西医是对抗医学,中医是中庸医学。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亚伦虽然也对萧樯和山崎退之间的摩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看了半晌仍然如坠云雾,最后忍不住搔头朝着唐德尧问道:“唐老先生,请问山崎先生和萧在做些什么?他们不是说要找出对方身上的隐疾吗,为什么现在两个人一点动作没有?”
“呵呵,亚伦先生初来乍到,可能对中医的了解程度还不甚入深。实际上,他们二人早在刚才便已经交上手了。”唐德尧和声笑道。
“哦,唐老先生,可不可以浪费您一些宝贵的时间为我解答一下这其中的原因呢?”亚伦一脸期待地问道。见技心喜之下,酒意也跟着醒了三分。
“亚伦先生客气了,我们擅长的领域大不相同,所以你有所疑虑是很正常的事情。中医讲究人与自然相互协调,五运辩证,六气化生,系统看待问题诊治问题,这与西医分而治之的理念大有出入。所以在诊断过程中要统揽大局之观,知其一患,从而推测出对方身体各方面的隐疾。”唐德尧说道。
中医药学从宏观角度看问题,将人看作一个有机的整体,机体的各部分相互影响。中医药有宏观准确性,缺少微观精确性而西医药学则从微观看问题,采用分析法,不把人当成人,而视为各零件的组合,有微观精确性,却无宏观准确性。
认识论告诉我们,宏观可以统帅、包括微观微观只能说明和解释宏观,而不能统帅和包括宏观。因此中医药可以同化西医药,西医药不可能同化中医药。也可以说,中医药博大精深,再有2oo年,西医药也赶不上、也理解不了中医药。
果然,听罢唐德尧所说,亚伦面露迷茫之色:“哦上帝,我觉得好深奥,甚至有很多内容连大概的意思都理解不清楚”
“呵呵,这其实是中西方行医理念不同造成的。不如我打个比方来说好了,西医是头疼治头,脚疼治脚,只医治了表象中医如果你头疼,他就考虑你是不是其他脏器有没有毛病,综合考虑,辩证施治,所以会治本。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总说中医治本而西医治标的缘故了。”
唐德尧说着,脸上的表情还是有几分陶然的。老头淡薄名利一生,从来也不在乎什么虚名,不过能叫自己的竞争对手面露敬钦之色,这绝对比拿八抬大轿请他来得贴心。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亚伦赞道。
两人和颜悦色地交谈了一番,正在这时,那一直伫立不动的萧樯和山崎退同时提起桌上的笔,一阵唰唰唰的窸窣声中,两人持笔疾走。
萧樯下笔如有神,抹勾提腕间,几个大字跃然于纸张之上。唐德尧并未细看,只瞧见了字体的大致雏形,便是赞不绝口道:“好字!你的书法写练得比上一次见面时别致了太多,都说字如其人,仅凭这字就当是一代大家了。”
“漂亮,真是漂亮啊,不愧是出身中医,底蕴深厚啊。”姜英焕眼前一亮,也击掌叫好。在现代都市里面,手写字体早已经被电脑键盘所替代,能够写得这样一手漂亮字体的,真是寥寥无已。
“唐老,姜博士,过奖了。”萧樯笑道。天知道他在这段时间内为了迎合校庆的表演跟着吴道子学了多少功夫,唐德尧和姜英焕能看出个大概,也算是有些把式了。
他递上纸张,交给山崎退的翻译。
翻译接过笔记本,有十分故意地在纸张上狠狠地抹了一把,不过当他瞧见那上面写着的寥寥三个大字时,面色陡然阴翳下来。他冷冷地问道:“萧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们吗?”
“做好你分内的工作,你要干的,就是把我的意思翻译给山崎先生,以及把他的意思翻译给我。至于其他的,还不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萧樯闷哼一声,对于这个像是癞蛤蟆一样不咬人只恶心人的家伙,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翻译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逾矩,恶狠狠地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亚伦本来还想问些有关于书法上的问题,见情势不对,也识趣地噤了声。姜英焕也好奇,萧樯在那张纸上肯定写了什么东西,才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翻译竟也板起面庞。
对这暗流汹涌,唐德尧倒似不以为意。都说人活得久了会被生活磨去身上的棱角,变得愈世故圆滑可有些人却被打磨得越来越尖锐,像是一把寒光烁烁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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