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帮你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由杨浪和二百多个斥候在城内为我们开启城门……你信得过他吗?”朱儁有点头痛的看着眼前的朱成。
就在天刚亮,他正在头痛如何攻城的时候,朱成找到了他,并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这个计划很大程度来自杨浪对尉氏县的打探情况,但朱儁对此感到怀疑。
据他了解,杨浪十岁以前习文部习武,乃是十岁之后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缘仕途所以才开始习武。按照他的说法习文习武都是一条处理,杨家再强难道能够在军功上作假?
事实上如今朝廷的情况非常糟糕,世家把持着军队和朝堂,甚至何大将军都是他们的傀儡,要打压某个人太简单了。换言之,杨浪这辈子都注定没有出息,如今自己侄儿把他提拔为军侯某种程度已经是犯规,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杨家交代才好。
好吧,杨浪的身份姑且不说,这个家伙才习武十年,甚至还没办法接触到兵法知识,也没有人专门教导过他潜伏和侦查的技巧,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从他人生阅历来看,朱儁对杨浪提供的情报抱有怀疑态度!至于为什么他对杨浪那么清除,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已经了解到,杨浪已经认朱成为主公,作为朱成的叔父,他有必要知道杨浪那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自然而然也要从他的背景和经历上着手调查。
说到底,若非朱儁对朱成关心或者看重,只怕也不会这样多管闲事。
“他是我的下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末将愿立军令状!”朱成郑重的禀报,现在的他不是以侄儿的身份和朱儁说话,而是以军人的身份向上级请示。
朱儁也的确没有立刻打开城门的办法,纯粹的攻城可是很可怕的事情,敌人占据城墙,居高临下甚至可以拆毁县城里面的房屋作为守城器械,在人数上他们也占据了优势。真的要打往往要牺牲数千甚至伤亡的士卒或许才能攻下。
谁也没想到,尉氏县那么大的县城居然会被黄巾贼一朝攻下,本来在这种作乱初期,除非是那些小城,城墙才三四米高而且还比较薄弱,守城士卒不足百人的情况下才会被攻陷。他也正打算用这种小城来训练士卒的攻城能力。
反过来,一开始就直接用尉氏县这种大城来训练攻城战,这本身就不切实际。再说他麾下大多都是新兵,士气很难保证,伤亡率超过三成,只怕就会人心动荡,超过四成几乎他可以肯定大部分的士卒会开始逃跑。
自古华夏内乱都是这样,除非是抵御外敌入侵的时候,士卒们才会流尽最后一滴血。反而是内战,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给谁当兵都一样,说到底就是军魂尚未凝聚,士卒根本没有信仰的结果。
“一成的兵力,这是我的底线,超过一成兵力尉氏县本将只会围而不攻,等待他们不攻自破,或者出来和我们野战!”朱儁叹了口气,伸出了一个手指。
围而不攻和挑衅敌人打野战是攻城战时,两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前者要在敌人没有太多粮食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后者却要有一个口才好的人,对上一个脾气暴躁的贼首才奏效。
但就算成功了,最后还是要和对方打上一仗,不管如何,野战总比攻城战好控制伤亡!
一成兵力的损耗,是朱儁能够接受的范围,却也意味着两千五百多人的死亡。放在现代,这种伤亡几乎可以让指挥官上军事法庭,但在这个时代这种伤亡却不足为奇。
“侄儿的部队既然是先锋军,那么攻城的主力也请由侄儿所部担任!”朱成郑重说道。
“好胆量!本将许了!”朱儁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爆喝一声。
倒不是他生气,而是佩服朱成的果断和胆识。要知道,这次攻城战,胜了自然是升官发财,输了那说不他就算是自己的侄儿,也得要军法处置!
天亮了,后勤部队已经把云梯和冲车给拿了过来,甚至还有用来抵御敌军箭矢的厚木盾。这玩意也是攻城器械,主要是掩护友军抵达城下,抵御敌人的箭矢。不过对于礌石和圆木的防御略差,故而基本上只能掩护友军到城墙附近。
这可以说是朱成第一次参加攻城战,早些时候的汜水镇巷战则连守城战都算不上。看着那六米多高的城墙此刻是他眼中就如同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敌军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官军的动静,看着官军围三缺一的阵势,还有前方已经做好进攻准备的朱成部,顿时把优势兵力集中了起来,甚至把有点射击技巧的士卒拉到了城墙上。
他们手里本来没有弓箭的,不过在攻破了尉氏县之后,在武库里面倒是找到了五百多把。虽然大部分都有点老旧,但还是能够射击。
关键还是那些有点生锈的箭矢,他们或许不知道朱成却清楚,这玩意别看不锋利,但划伤人才厉害,就算不死于伤口感染,也得死于破伤风,这年头可还没有疫苗的啊!
“举盾!”朱成此刻也没有骑马,又不是野战骑马没有任何意义,他身上那亮堂堂的铁甲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就不要把目标露出来,好给对方一个万箭穿心的机会了。
敢死营已经开始举起了手中的木盾,他们原本是俘虏,好在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而且也没有下定决心要跟随黄巾贼作乱。这才被朱成收编,并且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两天里,加入到他们中间的政委,也把黄巾贼做过的那些恶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