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元得到了张大员外允许,一时间兴奋莫名,不顾此刻是在深夜中,忙不迭的呼朋唤友,聚集了百八十人,提刀带棍,气势汹汹地冲向西湖之畔。
“给我砸开!”不多时,人群来到医馆前,张元脸色因为兴奋而涨红,指着朱红色的门扉叫道。
“深夜找死,是怕鬼门关不开吗?”御芝堂二楼,盘坐在床榻上的白骨蓦然睁眼,虚室生光,黑暗的二楼中顿时亮如白昼。
“砰!”
两名膀大腰圆的打手遵循命令上前,一左一右,抬起腿来将两扇木门强行踢开,张元威风凛凛,带着十多人,举着火把,进入正堂中。
“你们是什么人?”在一楼就地安歇的师徒两人迅速起身,秦老头怒喝说道。
“给我打!”张元冷笑一声,挥手说道。
六七名手中握着棍棒的打手面带狞笑,带着强大的压迫力,一步步走向师徒两人。
被他们盯上了,纵然不死也得脱成皮。
“锵!”就在打手们来到两人身边,高高举起手中的棍棒时,数道洁白如霜的剑芒凭空飞出,在一道道噗噗声中,刺穿了他们的心脏。
“砰,砰……”打手们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
“糟糕,快走!”赵元为人虽然嚣张,但却不是傻子,见此情况第一时间转身逃窜。
然而就算是他逃窜的速度再快,又怎可能快过白骨剑随心动的攻击?几乎是刹那之间,纯白色的剑芒如影随形,洞穿了屋内屋外所有的来犯之敌,漫天血雨。
“唰!”当剑芒消失之后,圣洁的光芒化作光雨,自苍穹降落,将所有的尸体,鲜血,断肢全部净化一空,此间再度被黑暗笼罩,恢复了以往时的宁静。
“公子爷威武!”药徒儿一脸崇敬地望向二楼方向,喃喃自语。
……
……
上天好似丝毫没有给大宋天朝准备的时间,伤寒瘟疫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就席卷了九州疆土。一时间亿亿万众生面临不幸,直接死亡在瘟疫中的平民每天都在以恐怖的速度上升。
天灾和人祸从来都是相伴相生,无数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纷纷出现,暴徒乱贼,草莽英雄借机应运而生,各种流言蜚语络绎不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欲要祸乱大宋。
“这绝对不是天灾,是纯粹的人祸!”大宋帝都,文庙之内,儒门十二大贤汇聚,子路双眸赤红,双手抚剑,滔滔文气自他头顶冲出,形成了一道笔直狼烟,骇人心魄。
“肯定是人祸无疑,否则的话,瘟疫爆发的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凶猛,一经出现,就到了伏尸百万的地步。”子有深沉说道。
“天庭,地府,道门,佛门,魔道孽徒,都有嫌疑。”子贡冷声说道:“因为遭受瘟疫的只有大宋天朝,而大宋天朝之内,儒道独尊。”
“有人坐不住了,想要在乱世中重新定义大宋疆域。”子夏目光森然,气势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雄狮。
“诸位师兄,佛门入世了,拯救罹难中的苍生。”一身青衣的子游脚踏虚空而至,迈步进入庙中。
群贤之首,大师兄颜回闲定安然的坐在椅子上面,声音沉稳:“传诏千万儒生,尽出学府,寻暴乱贼徒,杀之。遇蛊惑人心之辈,杀之。见传道汇聚信徒者,杀之。传告其余道统,谁家敢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通通驱逐出大宋疆土。”
三个冷入骨髓的杀字,一句霸道至极传告通知,令在场的所有贤人尽皆失声,瞠目结舌,以见了鬼的表情望着他们的大师兄。
颜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平素最注重的便是仁德修养,给人的感觉是忠厚,宽宏,心存仁善。可是此时此刻,他彻底颠覆了自己以前的形象,三个杀字代表着血流成河,浮尸成山。一句宣言,等同于喝令诸教,为我命从。
“大师兄,我们真的可以这么做?要不要请示一下圣人?”子贡浑身一阵激灵,忙不迭地说道。
“是啊大师兄,若是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几乎相当于与其余所有道统为敌……此事还需三思。”子游劝告说道。
由此开始,其余贤者大多开口,劝告颜回收回成命。
就在他们苦口婆心的劝告时,颜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明明是比子路还矮多半头的个子,可他的身躯此刻在群贤眼中却无比高大,伟岸,充满了他从未有过的威严:“这里是大宋天朝,这里是我们儒家的大本营。相当于天宫对天庭,西天对佛门,东天对三山妖族。列位师弟,除了天庭因为历史问题有些特殊之外,无论是西天还是东天,你们觉得他们会允许别的道统崛起吗?”
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结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格局。
子贡,子游,子我……这些儒门贤者们,各有长处,每一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可是他们的格局和颜回比起来相差甚远。或许,这就是颜回为什么是大师兄的主要原因。
“纵是如此,我们能遏制住别人采摘果实,但是天下万民怎么办?儒生可提笔写文章,可提剑战沙场,却不精通于救人啊!”许久之后,子贡轻声说道。
“我们不精通,可是有人精通啊!”颜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而坚定地说道:“我们……也是有靠山的!”
“靠山……”子贡的目光渐渐明亮了起来。
他们却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