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帧急匆匆地来见太子。
太子正站在屋檐下观看那对燕子,见林帧前来便问:“那件事问得如何了?”
林帧忙答道:“回殿下,问了,这是绘画师画下的画像。”说毕立即将两幅画像交给太子。
太子展开一看,画像正是闻莹愫和李元的。
原来他们果然是兄妹,而且他们是步寻的儿子和女儿。
这样一来太子全明白了。
怪不得她会冒名来东宫,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他时眼睛里会有仇恨,原来她一直以为是他指使人杀了她的父母。
这样的误会却不但没有让太子感到生气,反而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如果不是这场误会,他和她又怎么会认识呢?
这下好了,这下轮到他来为自己的清白说几句了。
“派人去宫府传话给闻莹愫,让她明日到东宫来一趟。”太子对林帧道。
“是。”林帧立即去办。
太子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窝燕子,嘴角泛起了甜甜的一笑。
不过很快他又收起了笑容。
虽然他可以跟她讲他并非此事的主使者,可他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说明啊,以,她会信他吗?
不过先不管那些了,他先将他该讲的讲了再算。再说,他现在很想见她,很想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这想法折磨得他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
宫泽哲下完早朝便派了一个人到神机营去打探那个额头上有痣之人的身份。
约莫两刻多钟后那人急匆匆地赶回来道:“大人,小的问过了,神机营里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名字叫孔武立,但他今天一早便请假离开了,而且请的是三个月的假期。”
“什么?请了三个月的假?”宫泽哲不由得大惊。
那么显然这个叫孔武立的人是已经有所察觉了,所以立即离开了这里。
这事瞬间又变复杂了。
“他有说请假去哪里了么?”宫泽哲强自按捺住惊慌问。
“只说家里出了点事要急赶回去。”派去的人如实答道。
什么样的事需要请三个月的假?宫泽哲不禁起疑。
“让神机营总领导柳志條到我这里一趟。”宫泽哲道,神色似有怒火。
不多久,柳志條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
平日里宫泽哲和柳志條极少来往,所以柳志條一听说他找便知他是问关于孔武立的事了。
宫泽哲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你的下属里面是否有一个叫孔武立的人?”
柳志條装作惊讶地问:“是啊,不知宫大人找他何事?”
“他在吗?我有些事想问他。”宫泽哲继续发问。
柳志條微笑道:“实在是不巧,他今日请假了,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我看他神色十分焦急,也就破例批了他三个月的长假。”
“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般来说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是不允许属下请这么长的假的。”
“说是父亲卧病在床,他的母亲早逝,两个妹妹又相继出嫁了,如今父亲卧病在床,他回去服侍几个月也是应该。对了,大人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如果是很急的话下官可以派人去知会他一声。”
宫泽哲摆了摆手,道:“没事,因为他长得跟我失散多年的一个亲戚很相像,所以我才想见见他。”
柳志條笑道:“是吗?那等他假满回来时我再让他亲自上门来找你吧。”
宫泽哲答了句“好”,心里却很明白——那人也许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送走柳志條后宫泽哲在屋子里反复地踱着步。
显然,孔武立的背后还有人的,只是宫泽哲尚不知那人是谁。
要是得知那人是谁问题就好办多了。
唉……宫泽哲叹了一口气。
不过不管如何,步寻全家被杀案是很有必要重查了。
那么就想办法将闻莹愫的证词提供到大理寺去吧。
但宫泽哲也很怕闻莹愫会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打算再耐心等待些日子再看。
眼下,他认为最重要的是派人到孔武立的家乡去一趟,看看孔武立是否真的回了家乡,同时,也好让他们沿路留意一下是否有孔武立的踪迹。
这般想好后宫泽哲立即派了两人沿着孔武立回家的路线走一趟。
“路上尽量多打听,看看有没有他的踪迹,要是真的跟踪上了也切莫被他发现,就一路悄悄地尾随。”宫泽哲仔细嘱咐道。
他们连连点头。
那边厢,李元用完早膳不久就收到了闻莹愫寄来的急件,当他打开看完之后整个人不自觉地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妹妹竟然发现了那个额头上有黑痣之人。
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
李元立即派人去神机营打听。
派去的人的回复和宫泽哲派去的人的回复一样。
李元原本欣喜的心又像被泼了冷水般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显然,这人是畏罪潜逃了。
李元立即到宫府来找宫泽哲。
“实不相瞒,宫大人,我与你家义女原先是有些表亲的关系。”李元主动解释道。
“我看出来了。”宫泽哲一脸平静道。
李元便跟他讲起闻莹愫写来的那封信的内容。
“我已派人沿路去找孔武立,你先别担心。”宫泽哲安慰道。
李元点头。
“你知道你表妹曾经目睹过步寻一家被杀的事吗?”宫泽哲望着李元问。
李元不由得心里一惊。
看来妹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