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仪就在她吃红枣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亲昵地搂住她的一只胳膊。
敬庄皇后本想轻推开她的,无奈考虑到她尚在孕中,便只好满脸尴尬地由她搂着。
“这种特别好吃,是臣妾老家那边的特产,皇后娘娘也尝尝吧。”张昭仪指着碟糕对敬庄皇后说。
“好。”敬庄皇后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
但觉甜中带香,绵软可口。
确实挺好吃的,敬庄皇后心想道。
张昭仪见敬庄皇后正糕的美味当中,立即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搂敬庄皇后胳膊的手,看准了身侧的斜坡,一咬牙、一闭眼便猛地往斜坡侧身摔了下去。
敬庄皇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本能地伸手欲抓住张昭仪的手,无奈张昭仪早有准备,此刻早缩起手,所以敬庄皇后什么也抓不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了下去。
其他人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敬庄皇后大喊一声“快去救她”时那几名侍卫才火速地往张昭仪摔下的地方追去。
虽说这斜坡下面也生长着不少参天的大树和野草,可毕竟地势陡峭,而且树木与树木之间的间隔又比较大,所以张昭仪摔下之后只能不断地往下滚,直滚到了距离他们所站的地方五丈多远才被两棵树拦住。
只听得啪的一声,张昭仪整个人便重重地撞在了那两棵树的树干上。
她先前往下摔时就不断地祈祷——请保佑我的胎儿没事。
但这显然是奢望,她还没撞到那两棵树时她已经感觉到了腹痛,此刻被树干挡住的她只觉下腹传来阵阵剧痛,且有温热的液体从下面不断地流出。
孩子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张昭仪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意识到孩子没了时她还是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比失去自己的亲骨肉更让人心疼和难过的呢?
六名侍卫很快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俯身去查看她。
但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眼泪直流。
可见胎儿是没了,但她人还活着。
侍卫们把她给抬到了路上。
此时的张昭仪痛得快要晕过去了。
敬庄皇后虽然对她的摔倒存有疑问,但见此情景还是忍不住上前来看了看。
但见张昭仪的裙子上到处都是血。
敬庄皇后晕血,此刻见了之后顿时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但一想到此事事关人命,敬庄皇后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让侍卫们将张昭仪送到太行寺上面去。
此刻得先将张昭仪的血给止住,而此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就是太行寺了。
侍卫们立即照办。
敬庄皇后随即也带着大家返回了太行寺。
慧杲法师一看这阵仗便全明白了,他充满慈悲地看了敬庄皇后和张昭仪一眼,立即安排人给张昭仪止血和清理。
张昭仪满脸麻木地任由她们帮她清理身子,双眼始终直直地盯着屋顶看。
未几,张昭仪问柳絮:“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柳絮忙答道:“皇后娘娘就站在外间。”
“去请她进来。”张昭仪费力地吩咐道。
正当柳絮想领命出去时敬庄皇后已经走了进来,一眼威严地道:“不必请了。”
敬庄皇后走到张昭仪的身边,静静地望了张昭仪一眼。那一眼,有怜悯,有厌恶,还有无奈。
张昭仪也望着敬庄皇后,眼里却极力装出委屈和恐慌来。
敬庄皇后的嘴巴动了动,但终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一个女人该得有多狠心才舍得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所以敬庄皇后始终不太敢往这个方向去揣测张昭仪。
毕竟,张昭仪平日里看起来也确实是喜欢皇上的。那么,她不太可能会做得到亲手毁掉腹中的孩子。
如果这个推断不成立,那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敬庄皇后忽然很想听听她的解释。
“当时是怎么回事?”敬庄皇后望着张昭仪的脸静静发问。
张昭仪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回望着敬庄皇后问:“臣妾正想问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难道不记得自己当时用力地推了臣妾一下吗?”
敬庄皇后顿觉脑袋轰地一声响,双腿也随即一软,都快要站立不稳了。
这简直是诬蔑好吗?
敬庄皇后强自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愤怒,道:“张昭仪血口喷人的功力倒真是高。”
张昭仪在没流产前还有些心软的,但自流产之后却冷了心,所以听到敬庄皇后这么说时一点也不觉害怕,也不退缩,望着敬庄皇后道:“是非黑白自有公断,皇后娘娘不必为自己开脱了。”
刘莹实在忍不住了,站出来道:“你好大的胆,竟敢连皇后也诬蔑。”
张昭仪冷冷一笑,道:“除非你们能拿得出证明此事并非皇后娘娘所为的证据来,否则就都给我乖乖地闭嘴。”说到后面时简直像是吼出来的。
“难以想象一个刚流产的女人此时并非为那刚失去的孩子悲痛而是卯足力气来致人于死地。”敬庄皇后叹气道。
随即,敬庄皇后便去了左侧寺院找慧杲法师。
不管如何,这个黑锅敬庄皇后是绝对不肯背的,可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慧杲法师是个明白人,不需敬庄皇后明说已经明白了敬庄皇后想说的话,他思索了一小会,对敬庄皇后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皇后娘娘只需将当时的实际情况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