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便顺势紧紧地依偎在太子赵聿梁的胸前,神情含羞又带着满足。
赵聿梁一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便直接将她抱回了床/上。
太子妃在他躺下后又粘在了他的身上。
“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太子轻声说。
“妾现在喜欢这样。”太子妃说,又加了一句:“妾现在越来越喜欢殿下了。”
说完这句时她再次红了脸。
太子叹着气将她抱住,道:“我知道,睡吧,呆会小娃醒了你就不能睡了。”
“嗯,殿下也睡吧。”太子妃抬手轻抚着太子的脸柔声说。
太子微笑着闭上眼。
太子妃这才将头钻进他的臂弯中闭眼歇息。
但是太子妃并没有马上睡着,她在回味着先前发生的事。
显然,即便是两人在做着那般亲密的事时太子的心也并不完全地放在她的心上,即便她爱他爱得入了骨也依然不是他心中分量最重的那一个。
她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关系。眼下她虽然已是太子妃身份,可她依然那么没有安全感,甚至越来越患得患失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她无法去左右一个人的好恶,但她也不会做离间太子与闻莹愫之间的感情的事,这种事手段太低端了,她不屑于做,何况她的目光并不总是盯在这点事上。
那就接受现实吧,她对自己说。
接受他永远不会爱她爱到发疯的事实,接受有一天闻莹愫会得到比她多得多的爱的事实,只有这样她才能开心地活下去。
太子妃翻了个身,才发觉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沾湿了枕巾。
……………………
“雪化了。”孔武立站在普光寺门前看着一夜之间从地上消融的雪水道,他不由自主地抬脚往门前的那块空地走去。
既然雪化了,那么道能带他到北直隶去化缘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孔武立忽然莫名地忐忑。
北直隶离京城太近了,而京城又是他拼命躲开的地方,此次的行程实在让他很不放心。
可道能这个人他也接触了将近三个月,他觉得这人不像是有坏心之人,况且道能是个出家人,而且修行很高,应该不太可能和郭茂党有关系。
那太子党呢?这就不太好说了。
孔武立心事重重地看着远方,眉头紧皱着。
即便已经是出家弟子了,可他依然没有找到内心的平静,他依然在午夜梦回时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一个被全国通/缉的亡命之徒。
无论他变更了多少个身份,这个事实是抹不掉的。
很久以前,他觉得他无所不能,现在他觉得他的能力太有限了。
认命吧,他在心里自嘲。
有一名年轻的僧人朝他走来,由于地上的雪水很多,所以他走路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孔武立忙转身去看。
这名年轻僧人朝孔武立微微一笑,道:“师弟,道能师兄让你到他房间一趟。”
孔武立微微颌首,大步地回了寺庙。
道能端坐在加了棉毯的席子上,手中的佛珠还在不停地转动着,听得孔武立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将眼睛睁开。
孔武立朝他鞠了个躬,然后在他的面前坐下,轻声道:“不知师傅找我何事?”
道能睁开眼睛朝他看了一眼,微笑道:“如今雪融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孔武立“嗯”了一声。
道能又道:“那你今晚就将行李准备好吧,明日早点起床,我打算在卯时末出发。”
“好。”
道能复闭上眼睛念经。
孔武立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多少行李,因此很快便收拾妥当了,收拾完后他坐着念了二十一遍心经,再去用晚膳。
晚膳后他去找道能,问:“师傅,一定要往北直隶去吗?”
道能不紧不慢地答道:“是啊,我们不仅是去那边化缘还要见几位大师,然后再带你大同府去拜师。这些我记得我先前曾跟你说过。”
孔武立沉默了下来。
道能便问:“如果你实在很不想去的话就留在普光寺吧,我不会勉强你。”
“不,您不在的话弟子又太无聊了。”孔武立忙站立起来说。
于是两人按原定时间出发。
两人走了将近六天才到达北直隶,此时已是傍晚,道能带着孔武立下榻在百里飘香巷子尽头的一间小旅馆里。
这晚,于深夜时分天空忽然隆隆作响,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从窗外溅进来,落在了孔武立的身上。
孔武立赶忙起身去关窗。
就在他准备把窗户关上时他忽然发现对面街上有两人紧追着一人跑。
夜色太深,他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只见三个身影快速地往前跑。显然,那三人都是有武功的。
正当孔武立朝他们跑的方向看时忽闻那跑在最前头的人闷哼了一声,接着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孔武立看到了剑光,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他赶忙将窗户关上。
这都是些什么人?孔武立不禁在心里问。
一想到那个人已经被杀死在了临街,他的全身便不由自主地发抖。
自从学佛之后他特别害怕看见厮杀和死亡的场面。
他深深地呼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成功。
这地方让他感到不安。
他睁开眼睛紧盯着屋顶看,恍惚间发现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