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莲披了件外套出来寻瑾王,才出到门口,她便在屋角的这一头远远地看到了站在廊庑下的他。> 青莲走到他的身后,关切地说:“三殿下,外头有些凉了,还是回屋里去吧。”
听得她的声音,瑾王微微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歇下吧。”
青莲微笑道:“说来也奇怪,你不在家时妾每晚一沾床就可入睡,可你回来了,你不歇时妾竟然也歇不着了。”
瑾王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我宁愿你不要把男女间的那种感情投射在我身上,那不值当。”
青莲明目一转,脸上的笑容便**开了,声音柔婉地道:“感情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能自个儿控制得了,恐怕也就不叫感情了,有些事,妾明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明知道努力或许也是徒劳,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瑾王籍着夜色盯了青莲好一会儿,忽然失声笑道:“你不怕有一天心碎吗?”
“如果这心碎是因为一个妾认为值得的人,那么妾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青莲的声音很轻、很柔,但也很坚定。
“那滋味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别向往的好。”瑾王说,从她身边走过,大步流星地往屋里去。
青莲也跟着进去。
那晚,在青莲的主动下,瑾王还是与她行了一次。> 瑾王猛地坐立起身,连外衣也不披便离开了房间,到了另外一间房去睡。
夜半时分,瑾王做了一个恶梦,到了凌晨时他便发起烧来。
他不太当一回事,继续蒙头大睡,可等到他要起床上早朝时才发现头痛欲裂、两眼昏花,根本连站都站立不稳了。
青莲立即派人去请大夫,并对瑾王说:“你这样子上不了早朝,还是让妾去帮你请个假吧。”
瑾王摇头道:“不用,我能行。”
可是他还没走几步路便又头晕目眩了。
青莲很果断地说:“别去了。”
瑾王将她用力地推开,踉跄着继续往前走。
青莲没法,只好安排两人搀扶着他去。
那日早朝上的大臣们究竟说了什么,有多少人发了言,瑾王也不太清楚。他只知自己在整个早朝期间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而且呼吸困难,心情无比的沉重。
忽然间,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想去跟它们扯上关系,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什么也不想地沉睡过去。
当张公公高声说退朝时他才下意识地跟着众臣跪下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他再次起身时他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在发抖。
太子发觉了,忙问他是不是病了。
“昨晚着了凉而已,不碍事。”瑾王忙说。
“那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太子说。
瑾王浅浅一笑,道:“已经请了大夫来,不过由于我赶着来上朝,所以还没给他们看,我现在就回府去给他们看。”
太子便主动护送他回瑾王府去。
在路上时瑾王的身子好几次往一旁歪,都被太子伸手拉住了。
太子隐约觉得他这情况不对劲,便问:“你这次去南方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瑾王立即摇头道:“没有,只不过是比较操劳,把身体给累坏了而已。”
“你以前一直生活在宫里,没尝试过这般艰辛紧张的生活,身体吃不消也不奇怪,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地把身体给调理好吧。”
“是,多谢殿下关心!”
太子将他送到瑾王府门口便站定了,道:“就送你到这吧,多保重!”
瑾王也不留他,点头道:“是,殿下慢走。”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走了。
两名大夫早已经在府里等着了,见瑾王进来,大夫们立即起身朝他行礼。
瑾王在主座坐下,伸出手脉。
青莲守在一旁,虽然面上竭力地保持着镇定,但眼神里依稀可见担忧。
他的情况不得不让她担忧。
大夫认为瑾王这症状是因心头郁结而导致的脏腑、气脉之气阻碍不畅所致,需要服药和针灸。
“按照这个药方的药和分量来熬汤,每日给他喝三次。另,在下每天的这个时候会过来给三殿下进行针灸治疗一次。”大夫跟青莲交代道。
青莲点头,并重赏了他们。
到了午后,瑾王清醒了过来,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
青莲忙问:“殿下是要去哪里?”
瑾王道:“去一下陛下那里。”
“你身体抱恙,不宜到处走动,如果不是要紧的事的话,就交由妾代为转告吧。”
“不,这事我得亲自跟他讲。”
“是为那位死去的姑娘?”青莲小心翼翼地问。
瑾王顿了顿,点了一下头。
他想让明月早日入土为安,至于是不是下葬在天家家属的陵园,他现在不那么在意了。
于是,他强撑着病体来到了英华殿。
桌面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奏折告诉瑾王——皇上和太子已经将今天的奏折批阅完毕了。
而且太子也已经走了。
很好,他本就不想在太子的面前谈这件事。
皇上见他进来,脸上有微微的错愕,随即又笑了,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凳子说:“坐。”
瑾王毫不客气地坐下。
事实上他此时已经感觉浑身难受了,若再多站一分钟估计都会倒下。
...........
亲们,二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