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忽然喧哗,紧接着传来一阵马蹄声,坐在銮舆里的皇上不禁心下一紧,立即凝神倾听。
由于銮舆的周围全是锦衣卫,所以即便是有突发情况皇上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皇上小心惯了,因此听得这喧哗声还是不免有些惊慌。
很快,有人在銮舆前禀报道:“陛下,是沛王回来了。”
皇上大喜,忙说:“降辇。”
“喏。”站在銮舆外的张公公溜溜地应道,随即掀开帘子扶皇帝下来。
瑾王过世时皇帝有派人给沛王送信,但并不要求他必须在举行葬礼时赶到,毕竟从漠南地区到京城少说也得五六天,而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尸体是没有办法在地面上存放这么多天的,况且从风俗上讲也不适宜这么做。
风尘仆仆的沛王赵聿贤在五名随从的陪同下脚步如飞般向皇上这边走来,即将到达皇上的身边时他立即跪下行三叩九拜礼。
礼毕,沛王赵聿贤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语气沉痛地道:“儿臣一路急赶,希望能赶上三弟的葬礼,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请陛下见谅!”
皇上见他一身的风尘,便知他一路上有多赶,忙伸手扶起他来,到:“朕知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
皇上又命人给沛王端上水。
沛王又渴又饿,接过碗便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抬眼四周,想在人群中搜索太子的身影。
他看来看去也没见着太子,不禁有几分失落和担心。
皇上见状淡淡道:“他尚在后头。”
沛王赵聿贤本想立即到后面去见太子的,又怕皇上生气,只好忍住。
那边厢,太子很快便得知沛王到京的消息,立即往皇上的銮舆这边来。
此时,皇上的銮舆已经继续启程,而沛王也已经骑马跟着往前走了。
太子三步并两步往前追,很快便到了沛王的身旁。
见是太子,沛王大喜过望,忙跳下马朝太子行礼。
太子一把拉住他说:“哥哥不必多礼。”
随后,太子坐上另一匹马,与沛王并肩而行。
两兄弟这般并排而行时百姓们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纷纷从心里赞叹他们的俊美和潇洒。
“可惜瑾王不在了,不然若是这三兄弟往街上走一圈的话不知得把整条街轰动成什么样。”有人由衷道。
“是啊,是啊,这三人才貌双绝,且能文能武,真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另一人也附和道。
他们的话沛王和太子都听到了,两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丝毫的得意。
当一行人回到皇宫时太阳已下了山,天地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余晖中。
太子和沛王一起到了皇上那里。
前来英华殿等候指示的还有内阁首辅云一亭、礼部尚书宫泽哲、工部尚书郑玉松和户部尚书李云风等人。
皇上的目光从在座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后道:“如今朕就只有太子、沛王和四皇子三个儿子了。四皇子年纪尚幼,朕还不能对他委以重任,目前朕能够指望的就只有太子和沛王了,所以朕想调沛王回京来协助打理朝事。”
听得这话,众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沛王立即跪下道:“父皇,儿臣已受封为藩王,并且许久不接触朝中的事情了,恐怕不能胜任。”
云一亭也马上说:“微臣也认为沛王应该回归他的藩地,至于朝中诸事,有太子殿下帮着陛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皇帝不是一直也这么走过来的么?
皇上当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幽幽道:“没错,朕确实是这么走过来的,可自从瑾王过世后朕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朕真的担心自己处理不来这么多事。太子虽然早已显露出了他政治上的才干,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历太少,有些事情未必能思虑得周全,如果沛王在,两兄弟反倒可以共同商讨解决。”
众位大臣对皇上的这番话实在不敢苟同,但也不敢明着反对,便望向太子。
太子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沛王,道:“也好。”
沛王忙说:“殿下,我一向追求清静无为,恐怕无法在政治上给你提供切实有用的帮助。”
太子道:“未必,治理国家,儒释道三教里的许多道理都可用得上,哥哥莫要谦让。”
皇上也道:“就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沛王赵聿贤这才叩头谢过。
“先留下来三个月,帮帮太子,也帮帮朕,等朕感觉精神好些了再许你回去。”皇上说。
沛王顿时暗暗叫苦。
他如今才离开妻子梁氏和孩子们不到十天就对他们想念得不行了,如果要留京三个月,那真真是会得相思病的呢。
沛王一向淡泊名利,只求能和妻子孩子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因此还是继续向皇上争取道:“陛下,儿臣放心不下漠南地区的事务和王妃,恳请将期限再缩短一个月吧。”
皇上当即板起脸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才离开三个月就受不了了?说出去都不像话。”
沛王顿时满脸通红,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答道:“儿臣志向不大,深感抱歉。”
皇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有几位得力的下属帮管着漠南的吗?有他们在,你离开区区三个月算什么?如果你实在很不舍得王妃和孩子们,朕允许你每个月回去几天就是。”
沛王顿时如得大赦,赶忙跪下谢恩。
谈完了这件事,皇上对太说:“朕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