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在巫师镇停留了那么久?头回想想,霏月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自己生活在巫师镇的那一小段日子里从塔纳一直走到这里?要知道,如果不借助传送阵,正常人恐怕半年都不一定能走完全程,更别说这才一个月恐怕都不到的时间。
“你应该不是自己走过来的吧?塔纳过来怎么也得半年的时间!”霏月狐疑的问道,“还是说,你走了捷径?”
“您是女神的祭司,我对谁撒谎也不会对您的!”奴隶商人一听霏月声音便知道霏月开始怀疑自己了,便赶忙说道,“我是走了一些捷径,但那些都是正规的渠道,绝没有贿赂任何官员,那是违法的,被抓到判的刑可不比被那个家伙抓到来的好过!”
“但据我所知,除了传送阵,目前恐怕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塔纳到珐琅吧?”霏月的语调愈加严厉了,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我只是为她弄了一个身份证明,仅此而已,您也知道,只要有身份证明,就能使用传送阵,好心的祭司们一般都不会为难我们,虽然在城卫军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但在知道我来的地方是珐琅后,也没有为难我!”奴隶商人的脸色苍白,就好像在面对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事实上在现在的他眼中,被霏月质问的感觉就和被女神质问没什么区别,并不是因为霏月使用了什么手段,这是人的正常心理。
得到答案后的霏月没有再说话,她将目光转向更远的地方,天边的红霞昭示着昨日的杀戮,微风拂过,草地泛起层层波浪,脚下的路被染得宛如一片血海,这时霏月突然记起艾莎在选择成为神殿第一女祭司后每天清晨都要做的一件事情,于是便也面对着渐渐绽放出光辉的朝阳,跪伏在地,开始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她不知道珐琅的祭司会不会这样做,但为了以防万一,霏月还是把戏做足了,既然误会,那就让误会进行到底,半路被拆穿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对方的不礼貌,“其实就算你说你是行贿过来的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忠诚,主要得看你拿出的筹码够不够他发起叛乱,仅此而已!”那么,菲米她们的筹码又该是什么呢?霏月突然想到,那恐怕便是我吧?随后霏月又接着想到,于是脸上便紧接着泛起淡淡的微笑。
“您真的是女神的祭司吗?如果不是这身祭司袍,我绝对不会将你当成女神的祭司,因为女神的祭司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次换做奴隶商人质问霏月了,但很快便自己败下阵来,“如果女神的祭司们都如您一样,能见到这个世界的灰色,那么或许许多矛盾都能得到缓和,或许翡洱的女祭司们做到了这一点,但珐琅的却远远没有到达那样的程度,她们心中的女神或许和教廷的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