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文曲塔的,,到最后甚至李福都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浑浑噩噩间回过神时她人已经站在金凤宫外了,她想起段黎常常站在这个地方看向金凤宫,她一次也没有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过。
现在她终于站在这个地方,可是她的对面空无一人,他再也不会站在她对面。
她现在知道,他站在这里时一定想她微笑着走过来,对他说句,跟我进屋吧!所以她说了出来,只是这句话在风中消散,那个会高兴回应她的人不在了。
她终于崩溃的靠到身后的樘梨树上,缓缓的滑坐到地上,哭泣起来,那个她爱的人用他的命告诉她,他也爱她。
段黎最后一次站在这里时,樘梨树正开着满树的花朵,洁白的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到他的肩上。现在浓绿的树叶长满树冠,郁郁葱葱的看不到天上的烈日,树下只剩下一个人哭得不能自已。
墨焉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笨的笨蛋,那是她寻了两辈子的爱恋,可是却被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突然就忍不了这种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单,她扶着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这埋藏他们所有时光的皇宫,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刻也不想待。
墨焉骑着马出了京城,守城的士兵远远看到她身上的凤袍,根本就不敢拦她,直接就放行了。
她出了京城挥鞭打马的向皇陵而去,她下了马走近那座墓碑,在墓碑前站定,那墓碑上的字狠狠的灼伤了她的眼。
她走上前伸出手想抚摸上面的字迹,在碰到的刹那却又真的像被烫到一般缩手,她顺着字迹一个个摸去,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靠到墓碑上蜷缩的坐下,失声痛哭,没有这样一个人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她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这天下芸芸众生,熙熙攘攘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个是她的他。
太阳将她和墓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在地上,墨焉已经不在流泪了,她靠着墓碑回想着过去的点滴,然后悲哀的发现,他们之间关于美好的记忆太少了,两辈子加一起,也就在成亲之前的那段时间快乐点。
她站起身,因为蹲坐的时间太久,腿麻的差点再也摔倒,她看着墓碑,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其实她知道,这墓里什么也没有,但是这里是一个帝王最终的归属。
她声音低哑的开口:“现在说这个有些迟了,你也听不到,但我还是要认真的和你道歉。”说到这儿抬眼看着上面的段黎二字,“对不起,你已经不欠我了,是我负了你。”
她又枯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上马离开,此时她面色如常,仿佛刚刚的失态都是一场错觉,她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太后。
墨焉回到凤宁宫时,月影找她都快要找疯了,看到她的身影就急急忙忙的迎过来,“娘娘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她这才想起月影去御膳司炖燕窝了,便挤出一个笑容,道:“你这么快就弄好了,拿来我吃了就是,你着什么急。”
“都现在了,你还记得燕窝的事?快点换身衣服赶快走吧!”月影催促道,她从御膳司端着燕窝回勤政殿就没见到墨焉,问左右伺候的婢子,也都摇头说不知道,她回了凤宁宫也没有看到墨焉,那碗燕窝她都凉了热,热了凉的热了几回了,现在想吃也不能吃了。
“走?”墨焉疑惑,一脸的不明就里。
月影一脸的不可思议,恨声道:“娘娘你不会忘记了吧!今天要在太极殿里宴请恩科进士,现在人都到齐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就缺你一个人。”
“哦!对,我要去太极殿摆宴宴请恩科进士,给我更衣,我这就去。”墨焉这才想起这事来,她如提线木偶般由着月影领着进屋更衣。
“娘娘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情绪低落的就跟失了魂儿似的。”月影看到她低垂着眉眼,边给她整理衣摆边关心道。
“我很好!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逆转的错事。”她默了默后,语气淡淡的道。
“什么错事?”月影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了她的脸一眼问。
她神情一僵又很快恢复平常,“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再多也无甚益处。”
“你自己既然都知道这么说,就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了,,俗话说往事不可追,我看你这几日心神不宁的也是为了这事?”月影问道。
“说的是,我不想这些了!”她自己理理衣袖道:“不弄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着急步走了。
有些事要是能说不想了就可以不去想,那该多好,那么她就不会觉得心痛的连呼吸都带着疼。
太极殿里人员筹动,众人都是恩科的进士第一次参加皇宴,所以就算是在太极殿里待了一个时辰宴会还没有开始也不觉得急,依然心情激动的和左右之人攀谈。
墨焉进来时自有太监在一旁唱报,众人跪拜恭迎,她坐到主位上后,看了一圈跪拜的人,道:“众卿免礼起身入座。”
待众人坐下后,她望了眼殿下道:“何轻舟是哪位?”
殿下一个年轻的小生站出来,向上一拜,回复道:“小子何轻舟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墨焉定眼看了看他笑道:“果然是少年才俊,不但文采斐然还样貌俊朗,这样的才貌兼备就是在朝中,怕也是难有人出其右!”
何轻舟并没有因为墨焉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