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湳走后,冯祎凡躺在床上饿得前胸贴后背,辗转反侧多少次根本就睡不着。
索性不为自己,小姑娘自己翻身坐起,走到落地窗前,抱着双腿看着窗外的寂寥路灯,空无人烟的街道。尽管五脏六腑庙叫嚣的声音,不容忽视,她还是没有喝徐骁湳给她买的瓶装温牛奶,也没有去品杨锦川给她带的几个小菜。
突然心下一动,鬼使神差的拿过手机,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福乾发了条短信。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给福乾发短信,连冯祎凡自己也没想明白。就是很突然的、心里很迫切想这么做的欲/望特别的强烈,以至于,她想也没想的就发出去了。
小姑娘还是等到发出去后,才下意识的手忙脚乱想去撤销。发现不能撤销后,只能懊恼的抓抓头发,想着要怎么给福乾解释自己的这种怪异行为。
谁料,下一秒手机进了电话。
福乾那边正好和国内相差了十四个小时,这会儿,比起冯祎凡这边的黑灯瞎火,他那边可谓是炙热白昼。电话那头的他,带着笑,“我很感动,你能想到我。”
“阿乾哥哥。”她低低的喊他的名字。
福乾听她的声音,自然能察觉出她此刻的低情绪,宠溺的安慰她,“在想什么?”
“我有点迷茫。”她实话实说。
福乾提高分贝的“哦”一声,接着安静的等她的下文,小姑娘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哥哥,我看过之前接受采访的一本杂志,你说你之所以选择金融投资这一职业,是因为来钱快,可以更好的照顾家庭,让妹妹能肆无忌惮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情。所以,一直很想问问你,后悔吗?”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怯生生的语气,福乾心头一动,在那头笑出了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哪有机会回头?相反,我觉得很值得。身为兄长,我要承担的责任注定要比一般人多,能让你……福蕴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反而觉得幸福。”
“所以,不后悔,是吗?”
“嗯,从不后悔。”
冯祎凡和他细聊了一会儿,最后被福乾以你那边时候不早,该早点睡觉了为由,勒令挂断电话。
小姑娘意犹未尽,突然软了心的撒娇道:“阿乾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我……我们了吗?”
她也不扭扭捏捏直接的说了想。
福乾在那边更是笑得欢,这一刻,他发觉自己的心口上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暖意。自打他带着福蕴回国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满足,哪怕是收了冯祎凡作为干妹妹,也从未有过。
夜渐渐的深了。
除了冯祎凡以外,其他的四个大老爷们到在外头忙碌着。司徒千和秦序两人在文市分局里,做最后的对接工作,并且把冯祎凡和徐骁湳两人在现场所做的简报,进一步的作分析,在打印成文字交上去。
杨锦川当司机,开车带着徐骁湳一路去了医院。用徐骁湳的原话来说,就是:“看看那个人,死了没。”
他们忙碌着,一夜通宵没睡。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各自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倒头就睡。唯独徐骁湳找了前台,开了冯祎凡房间的门,轻车熟路的进来,然后掀开被子,合衣躺了进去。
冯祎凡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紧紧的抱着,警惕的睁开眼睛,见是徐骁湳后,像是早有预料般的松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的问他:“回来了?”
“嗯。”
一行五人,除却饱眠了一夜的冯祎凡,其他人还沉睡着。
冯祎凡起了床,帮徐骁湳拉高了被子后,穿着拖鞋放轻了脚步,走进浴室洗漱去了。她出来的时候,徐骁湳还在熟睡着。小姑娘慢慢的绕到行李箱,换了身衣服,又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才准备出来。
转身之际,却看见落地窗口有一块小小的鞋印,冯祎凡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此时此刻睡得正香的徐骁湳,又轻笑的暗骂自己多心,抽了纸张轻轻的把上面的痕迹擦掉,接着出了门。
她边走边暗骂自己,真是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这落地窗口的脚印,兴许是徐骁湳进来,为了关窗不小心踩上去的,她怎么还能联想到自己在熟睡的时候,还有人进来过?
要是有人进来,她屋内放在茶几上贵重物件,却是一样东西也没少。
冯祎凡外出,自己出了酒店,一个人慢悠悠的晃荡在古城里,看着清晨的小桥流水,充满年代感的青砖,还有古香古色的建筑物,心情大好。
连心上那仅有的一点点阴霾,都消失殆尽。
她想,福乾说得对,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无法在回头。
进入公安大学,到后来不顾瞿敏的反对,选择的犯罪心理学,这些从一开始,不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事到如今,哪还能去怨别人?哪还能想着可以回头退回去?
冯祎凡又想,如果真的有时间,可以让时间倒流,在面临重新选择的时候,她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呢?
良久,她给出了答案。
不会。
至始至终都不会。
所以,有了答案后,小姑娘拿过手机,不顾昨晚他通宵达旦,也不管他是否睡醒在找她,都直接的给徐骁湳打了电话。
电话这头,她的声音软糯的像是午后慵懒的小猫,那猫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百爪挠心得让徐骁湳连起床气都没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