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微风拂面,花香醉人。
大路上有三人手执长剑,身着白衣,前后相随而行,走在前面和后面的都是个男人,走在中间的是个女人,看起来年龄要比另两人小一些。
“二师兄,赶了这几日的路,这余家庄还有多远啊?”走在后面的人向走在前面的人问道。前面那人头也没回,直接答道:“方才我向人打听过了,再往前走有条河,过了那条河,再走几里路就到余家庄了。怎么,你累了么?”后面那男子听他这一问,慌忙道:“我才不累,小师妹乏了倒是有可能。”中间那女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五师兄,你若是累了就和二师兄明说,莫要拿我说事,我可是精神得很,谁不知道咱们云庄弟子里属你的轻功最差了。”那二师兄道:“小师妹不要笑话你五师兄,他只是不擅长轻功罢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若论剑法,你五师兄在咱们当中可是数一数二的。”“晓得啦,二师兄!”中间那女子笑着应道。
这三人原来都是白云峰云庄的弟子。走在前面的叫秦尊,是云庄庄主张方洲的二徒弟。走在后面的叫周昆,是张方洲的五徒弟。中间的女子名叫张雨婷,是张方洲的独生女儿,因为年龄最小,所以对云庄其他弟子都以“师兄”称呼。
三人正说话间,就走到了秦尊所说的那条河,三人见这河面较宽便停下了脚步。张雨婷见这河上无桥便问秦尊:“二师兄,河水这样宽,要怎么过河?”秦尊道:“不曾想这河上竟然无桥,你们看那河对岸倒是泊着一条小船,只是不见船上有人,看来我们是要绕路了”
那周昆毕竟还是走累了,不想绕远路便说道:“这一绕路,不知要走多久,兴许那船家是躺在哪里睡着呢,正午日头晒的,难免会打瞌睡。”
张雨婷一听周昆这话,想想也有些道理,就大声喊了起来:“喂——有人么!我们要过河!”周昆也跟着喊了起来。秦尊见二人连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便道:“算了,我们还是绕路走吧。”张雨婷和周昆虽不甘心,可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同意。
三人刚要离开,突然见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从水里钻出,双手紧紧抱着一条大鱼。那少年将鱼扔进船里后自己也跳进船,然后就把船缓缓地朝秦尊三人摆了过来。三人见状大喜,便就停下脚步等那船来。
那赤身少年将船停在了三人面前道:“上船吧。”秦尊三人赶忙跃入船中。秦尊看那少年要比张雨婷还小上一些,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秦尊想他小小年纪便要给人摆渡讨生活,不禁心生怜惜道:“小哥,船钱多少,我双倍付你。”不想那少年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钱我不要,你们帮我把那鱼收拾一下吧。”
周昆听到这话却不高兴起来:“鱼?收拾什么鱼?”那少年不耐烦地说道:“就我刚才抓上船的那条鱼啊。”周昆本就走得有些烦闷,这少年说话又不和他心意,便发起火来:“臭小子,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秦尊知道自己这个师弟脾气急躁,几句话不对付就容易和人动起手来就赶忙伸手拦住了周昆:“五师弟莫要动气。小哥,你先帮我们过河,到了对岸我会给你船钱。我们三个一会儿还要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若是帮你把这鱼开膛破肚清洗一番,手上难免会留下鱼腥气,这样去见那位前辈显得有些不够庄重,所以鱼我们就不帮你收拾了,还请小哥体谅。”
那少年笑了笑:“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手沾了鱼腥味,水里洗洗不就好了?罢了,鱼我自己收拾,不过船就要你们自己摆了。”
周昆怒道:“什么?我们自己摆船?我看你是不想要船钱了!”那少年道:“我又不是摆渡的,我只是把船借给你们罢了。”说罢,那少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来,径自蹲下刮起了鱼鳞。
张雨婷见那少年蹲在那里不理周昆,怕周昆发怒出手伤到他忙道:“五师兄你别生气,他可能是累了呢,就你来摆船好了。小兄弟,谢谢你借我们船使。”那周昆本来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却被张雨婷这一句话硬塞了回去,压着怒气说道:“好吧,臭小子,今天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船我来摆!”那少年也不答话,只是在那里收拾他的鱼。
那周昆本就是在渔家长大,摇起桨来,船也算行得平稳。没过多久,船就到了对岸。
下船后,秦尊掏出了几文钱给那少年:“小哥,多谢,这几文钱请你收下。”那少年摆摆手道:“我说过了,我不要钱。”他边说着边走到一棵树下,折了根树枝,把树枝穿进他刚洗好的鱼腹中。
张雨婷看着觉得好玩儿便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烤鱼吃么?”那少年没说话,点了点头。张雨婷接着问:“所以你只是来河里抓鱼,并不是摆渡的。”那少年瞧了张雨婷一眼,又摆弄起鱼来:“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摆渡的,这河上本来有桥的,只不过前几日下大雨,河水涨了起来把桥冲塌了。你们今天算是运气好碰到了我,要不然你们只好绕路走了。”
秦尊听了这话便收起了钱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师弟方才有言语不周之处,还请小哥多多包涵。”周昆见秦尊这样说,又觉得自己方才着实不对,赶忙道歉:“小兄弟,刚才对不住了,我这人脾气急了些,说话有些冲,你别往心里去。那个什么,二师兄,咱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