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尊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桌上的油灯,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那日在泥牛镇面馆外的那场打斗,那个自称天王帮柴冰的人的那副可恶嘴脸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人虽然可恨,可是武功却当真了得,只用一招就将我制服了。”秦尊心想,“柴冰,这样的高手为何我之前从没听说过他呢?他突然冒出来找我比武,又是为了什么?”他与白虎过招一事,他没有讲给周昆、张雨婷他们听,回到云庄后,他也没有告诉师父张方洲,只是在暗中揣度天王帮做此事的目的。可是他并不是很了解天王帮,所以虽然思索良多,却百思不得其解。
“尊兄,你在屋里吗?”门外突然传来一人的说话声。
秦尊听见是四师弟宁不平,于是便应道:“是不平么?门没锁,你进来吧。”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了屋内,来者正是宁不平。宁不平见了秦尊笑着说道:“尊兄,听得你今日回来了,我赶来看看你。”
在众多师兄弟中秦尊与宁不平两人最为要好。当初秦尊上山时,徐云已在竹林小径独居,平日里只有他一人跟随张方洲练武。没过多久龙一文和宁不平便也拜入张方洲门下。可龙一文是带艺上山,张方洲依着龙一文的武功根基进行武艺传授,与教授其他弟子的武功有所不同,因而平日里秦尊都是和宁不平进行拆招对练,再加上这二人年龄相若,很快便成了至交好友。而至于像周昆、仲师道等人都是最近几年才陆续上山,虽也和秦尊要好,颇有往来,但自然不比秦尊与宁不平二人之间的情义深厚了。
秦尊指着桌旁的椅子道:“别站着说话,坐下吧。我白日里去你房间看时,见你不在,你下山去了?”宁不平坐下应道:“嗯,前几日师父让我去了一趟升州,今日傍晚刚回来的。我刚上山就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我去师傅那里复命后,就直接过来了。”
秦尊听了宁不平之言道:“师父让你去升州做什么?”宁不平道:“还不是余家庄那件事么,师父说天王帮的人打着我们云庄的名号作恶,怕是有什么企图,就让我去升州探听探听消息,毕竟天王帮总舵在那里。不过我在升州待了几天,并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好先回来了。”
秦尊听到宁不平提到“天王帮”三个字不禁脸色有变,不过又立刻恢复平常,问道:“不平,你说咱们云庄的武艺和天王帮的武艺比起来孰强孰弱?”宁不平不假思索便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我们云庄技高一筹了。江湖人不都说十年前江南武林大会上咱们师父大败天王帮帮主王冠儒么?据说那王冠儒乃是天王帮中第一高手,他帮中第一人都被师父打败了,可见他天王帮武艺必是不如咱们云庄了。尊兄,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秦尊听得此问脸色又是一变,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不瞒你说,此次下山,我与一个自称是天王帮柴冰的人交手了。”宁不平惊道:“你与天王帮的人交手了,怎么一回事?”秦尊便将自己在泥牛镇所遇之事全都讲了出来,宁不平得知那柴冰只是一招便断了秦尊手中长剑,异常惊愕,竟已讲不出话来。
秦尊讲罢比武之事又道:“不平,此事若是公开必令我大失颜面,我只说与你一人听,你莫要讲给他人。”宁不平点点头道:“师父那里也不能说么?这事毕竟和天王帮有关。”秦尊道:“自然也不能讲,否则我早就说给师父听了。我想这人应该只是在路上碰巧见到我,一时起意与我比武吧。”宁不平与秦尊相处日久,早知他为人有些虚荣,这等丢脸的事若是能烂在肚里自是最好,他既能讲给自己听,也是颇为信任自己,自己当然不能辜负了他。
宁不平道了声“好”,见秦尊闷闷不乐便岔开话题道:“方才我听师父说,他过几日就要闭关了,真是要先恭喜你了啊。”秦尊奇道:“师父闭关,我何喜之有?”宁不平抚手道:“你没发现吗?师父最近几次出关,每一次都会教你一套新的武功。上次出关师父将‘白圭剑’传授于你,再上一次传授给你‘草木拳法’,想来这次出关后,你又能习学新的武功了。”
秦尊摇摇头道:“白圭剑我还没练熟,师父怎么会传我新的剑法呢?”宁不平道:“师父的绝学又不是只有剑法,你之前不还学了那草木拳法么,我想啊,没准师父这次出关就将那落花掌传给你了。这可是咱们云庄真正的绝技呢,江湖上只有师父和大师兄二人会啊!”
秦尊听到“落花掌”三个字忽地瞪圆了双眼,脸色阴沉下来。宁不平本以为秦尊听了此言会高兴,没想到那秦尊却是不喜反怒,便止住不再多言。
秦尊凝视着宁不平冷冷地道:“你错了,还有一个人会使落花掌,那人便是龙一文。”他从三江口回来的路途中,一直情绪低落不太说话,自然有自己中了小人mí_yào丢了脸面的缘故,但其实还有一部分缘由是他从阿飞嘴里听说了那龙一文会落花掌。他听宁不平提起落花掌,不觉就想到了龙一文,因此不由得咬牙切齿,妒火中烧起来。
宁不平细细地问过了缘由,也不高兴起来:“尊兄,此事我不得不多说几句,师父未免有些太过偏心了,竟然瞒着我们偷偷地传了三师兄落花掌。你排行在那龙一文之前,师父不先教你,竟然先教了他!单从师徒情义上讲,那个龙一文只在山上学艺三年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