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谦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急匆匆地出了城,向北疾行。
“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华长文在华谦身后不断地追问着。他和华长武本来正在酒肆吃得不亦乐乎,一听见华谦大喊着跑出易水阁,便都跳将出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是那华谦只顾着寻找武承芳,根本没去管长武和长文,害得他俩只能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完全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
“汝之麾下,泰半为我所俘,请阁下速来城北大路,有事相商。”华谦默念着信上的内容,心道:“说什么‘有事相商’,其实不就是用镜中花的人作质来要挟武掌柜去城北吗?写信之人既然敢让她过去,必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她这样自投罗网可不成,我得赶快些,要不然她就有危险了。啊,我要是像云哥儿那样会轻功就好了。”
华谦这样想着,脚步便又加快了些。不过他似乎忘了,除了文王醉梦步,自己什么功夫都不会,如果武承芳真的有难,他及时赶到又能怎样?当然,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武承芳会有危险,自然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华长文见早就过了回华府的岔路口,华谦却还在十万火急地向北走着,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救人!”华谦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来。
“救人?救什么人?”华长文大惑不解。
华谦没练过什么内功,疾走之时调不匀气息,便不愿说得太多。他见华长文又问个没完,便“哎呀”一声,甩了甩手,示意华长文不要再问了。
但那华长文的好奇心颇重,见华谦已经挑起话头,哪里还憋得住?他实在心痒难忍,便又张口问道:“大哥,救什么人啊?”
华谦重重地喘着粗气,摇摇头,方想说个一二出来,却听得前面林中似有打斗之声,便向前急奔而去。华长武和华长文见了,也只好紧跟在后头,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
华谦跑进树林,只觉得空气之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见林中散落着许多女子的尸体,不禁有些脚跟发软,便扶着颗大树停了下来。不远处,看起来似乎是有三四十个大汉在围攻一名身穿白衣之人,而先前听到的打斗声便是从他们那里传来的。在人群之外,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怀里搂着两个美女,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众人交手。
那华服男子乃是万英堂的司马江遥,华谦之前虽在易水阁见过他,但并不记得他的样貌,何况此刻两人还相隔一段距离,便更是认不出了。不过华谦却认出那被困在人群核心的白衣人,光看那身形,他便瞧出此人应该是武承芳,便要冲上前去。不想被身后的华长武一把拽住,拉着他躲在一棵大树之后,而那华长文则在他耳边低声道:“莫要冲动。”
只听那司马江遥冲着人群高声喊道:“武首领,你可要想好了,你若不愿助我等一臂之力,我怀中这两名美人儿,可就要一命呜呼了!”那武承芳一边不断躲闪着众人的进攻,一边道:“呸,你们勾结契丹番王,还想在河北称王称霸,我镜中花怎么会与你们这群武林败类同流合污?无耻恶徒,今日你若敢杀我姊妹,他日我武承芳必当加倍奉还!”
司马江遥哈哈大笑道:“你都已经自身难保,还敢在这大放厥词!你手底下这些美女,我们已经杀了十几个,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哈哈哈哈,二堂主,不知你还有没有兴趣啊?”
“呵呵呵,这等乐趣,小可又怎会放过?”一语说罢,只见司马江遥身旁多出一个人来,此人手执折扇,书生打扮,正是那万英堂二堂主公孙良璧。他方才所立之处,恰好被树木所隔,因而才没被华谦等人瞧到。
司马江遥用双手不停揉着怀里两名女子的胸脯,略为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二堂主,能给属下留一个不?”公孙良璧笑道:“这两人都已被你点了死穴,留一个又有何用?这等货色的女子,你随便去趟青楼就能找得到,用不着惋惜。”说着,只见他将手中折扇在两名女子头上各戳了一下,那两人的天灵盖儿便都凹陷下来。
司马江遥将双手一松,又冲着武承芳叫道:“武首领,你这两个姊妹,也先走一步了!”武承芳心中恼怒,大喝一声“畜生”,奋力打倒数人,便要奔公孙良璧与司马江遥而来。奈何万英堂的人实在太多,武承芳没奔出几步,就又被人团团围住,而她左臂衣袖也已被人割去大半,所幸未曾受伤。
那躲在树后的华谦见了如此情景,早已是心乱如麻,使出一身蛮力,甩开华长武摁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挺身而出,大叫道:“武掌柜,我来救你!”
那公孙良璧与司马江遥一时得意忘形,聚精会神地瞧着众人围打武承芳,便没有注意到华谦等人就躲在不远处,因而这华谦突然冒了出来,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司马江遥见华谦直扑过来,不知底细,生怕他伤到公孙良璧,便挥掌向华谦打去。不想那华谦早已把文王醉梦步练得烂熟,见司马江遥攻过来,只是一个侧身,竟已神奇地闪到他身后。而那华长武与华长文担心华谦受伤,也已跟了上来,一同挥掌向司马江遥打去。司马江遥见这两人来势汹汹,便顾不得身后的华谦,“嘿”地一声,先接了两人一招。
若值此良机,但凡是个会武功的,必定会在司马江遥后心补上一掌,可华谦只是在心里暗自庆幸躲过一劫,随后快步逃离司马江遥,奔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