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强?
被甄实在这么问,严子闲露出尴尬。
醉潮生睁开一双醉眼,打了个酒哈气:“严师兄身居榜首多年,我是万年老三,当然是他强了。”
甄实在笑了,冷笑:“在我看来,醉师兄更强,而你之所以处在万年老三的位置,应该是因为第三名,比较安全。”
听到他这样说,在场的众人脸色全古怪起来,灰袍人看在眼底,对甄实在,目中露出一抹赞叹。
这小子,眼神很犀利呀,根正苗红,有前途。
不错,按真实战斗力排行,醉潮生,上官芜绿,杜六娘三人一档,严子闲,李秋火,第五曾不空这三人一档,剩下的人一档。
最强的三人,分别处在第三、第四和第六,严子闲却占据榜首多年,看起来奇怪,非常奇怪,但如果把天赋院的国情,不,院情考虑在内,一起就都说得通了。
成为一院之榜首,那是无上的荣耀,而且每月都能从门内领到一笔奖赏,可谓是名利双收。
可是,成为一院之榜首后,有一个巨大的烦恼——那就是好比天下第一的名号,谁都想来找你比一比,院内的弟子还好说,偏偏其他三院的弟子也来凑热闹。
关键是,其他三院,强的变态,随便来一个,都能把天赋院的榜首虐成狗。
以下是严子闲成为天赋院榜首后的血泪史:
有一天,血脉院排名十八的某个弟子,向心仪的师妹表白,遭拒,心伤,醉酒,跑到天赋院发酒疯,扬言要挑战第一名。
严子闲听说是对方才十八名,自信满满地出战,最后被人家骑在身上暴揍,一身衣服被撕扯破烂,露出销魂虎躯,那醉酒弟子见了,露出淫邪,差点就把他给,咳咳。
又一天,元神院的某排名十一的弟子挑战第十名落败,心中不忿,为了找回自信,到天赋院,揪出严子闲,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爆揍,打完之后,舔舔嘴唇,说以后不开心了还会再来,叫他洗干净屁屁等着。
还有一次,灵根院某位女汉子师姐,大姨妈来了,心情有点小暴躁,便跑到天赋院撒野,严子闲倒了血霉,再次中招,被抓过去陪聊天,陪喝酒,陪唱歌,折腾了三天三夜,累得直不起腰。
这些全是轻的,还有更惨的。
要是遇上那些心狠手辣,下手狠的,直接把你打残,废了一身修为,在严子闲之前,有几位榜首全是这样彻底报销了修仙之路,回老家求安慰了。
榜首如此,榜眼和探花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些人为了彰显自己的霸气,一张嘴就要挑战前三。
“来来来,一个不够打,天赋院的前三,全出来陪大爷玩玩。”
这种调戏,简直是家常便饭。
李秋火和醉潮生,经常要给严子闲当配角,陪打,陪挨揍,各种陪……
李秋水是个老实人,一个字,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耐草,人送外号二号菊门先生(严子闲当仁不让是一号)。
醉潮生就滑头多了,为了避风头,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把自己整成一个嗜酒如命的人,走行为艺术路线,一有人找上门,立刻装醉,打都不醒。
“其实,我一直想待在第四的位置,偏偏前面有位仁兄被打残了,我这才,掉进苦海。”
醉潮生欲哭无泪,唉声叹气。
前三危险如斯,前五相对好一点,尤其是上官芜绿,大美女一枚,多少人倾心,护花使者多如牛毛,自然没人敢欺负。
最保险的位置非第六莫属,杜六娘牢牢占据,谁都不让,让前三羡慕妒忌恨。
这些血泪史,甄实在在看到他们资料的时候就猜到了七七八八,立刻他就明白,今日这场约,有很大的猫腻。
对于这九位天骄而言,甄实在只是他们规避危险的诸多手段之一,若是他应承下来,将平白惹上无数麻烦。
“石师姐的名头的确很好用,但也有像周天鸿这样因她而对我生恨的人,却是十分麻烦。”甄实在这样想到。
于是他才不会上当,一口回绝了。
严子闲用苦恼和失望的目光看着甄实在,想到自己还要顶着榜首的名字参加通幽谷试炼,心中便直发毛。
“再考虑考虑?”他几乎用央求的语气说道。
甄实在笑了笑,起身告辞。
“甄师弟,卖我个面子,绝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突然,冷若冰霜的上官芜绿开口了,她看着甄实在,目光流转,楚楚动人,就这一汪秋波,谁忍心拒绝?
众位少年看到,都惊艳到了,全部一呆,尤其是灰袍人,也跟着流口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这小妮子不错,等个一两百年,肯定很有味道。”灰袍人啧啧道。
甄实在没有心乱,依然摇头。
登时,上官芜绿脸色冷了下来,哼道:“甄师弟,等你进入通幽谷,你会发现两件事,一是没有盟友,非常可怕,二是,你自以为你积蓄深厚,其实,你很穷,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强,比你富有。”
一个男人怕什么?就怕美女骂自己穷。
这是羞辱!
甄实在神色发寒,仰天大笑:“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人道是大江东去,富贵fēng_liú,贫煞也fēng_liú。”
吟罢,扬长而去。
众人细细咀嚼他的话,只觉得心胸开阔,豪气冲天,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境。
“……富贵fēng_liú,贫煞也fēng_liú。”上官芜绿呢喃了一遍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