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默默地收拾屋子,铺炕叠被,将之前的东西归位。
梅宜轩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冷笑,好戏还在后面呢!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惊呼和噪杂的人声。
梅府的婆子奉命去打听,很快就回来了,原来崔府的崔彦浩公子不知怎么忽然疯了,在东边的松林里,抱着一棵树疯狂的······做那事儿,脸上已经被他自己抓的满是血痕,还连连的嚎叫着,样子极其狼狈,也凄惨极了!
这次崔家的几位公子几乎都来了,崔郡尧的嫡长子崔彦军虽然不知崔彦浩发疯的详情,但多少知道点内幕,急忙上前把崔彦浩打晕了,指挥着小厮把他抬了进去,这才安稳下来。
崔雨柔一听,急忙带着丫鬟水荷去了崔家的院子,一时间院子里的下人们议论纷纷,谁都没有再去歇息。
但崔家这次在龙泉寺却丢人丢大发了,今天在寺里留宿的还有御史大夫郑维恒的家眷。郑维恒是太子派,而崔家是支持大皇子的,还没回京,消息就已经让郑家迅速传了出去。
此刻,在崔家留宿的客院里,崔家大夫人、崔家二夫人以及崔家的姑奶奶梅府大夫人崔雨柔齐聚在正屋里,正等着听消息。崔家小姐们以及年龄小的公子们,都让她们睡去了,因为这件事情太不光彩了,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太多。
崔家大夫人忧心忡忡的问:“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让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崔雨柔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烦躁的说:“父亲那里你把事情推给我就行了,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不明白的是,那个贱丫头到底怎么办到的?为什么明明人进去了,也没见他出来,人却到了外面呢?这也太诡异了!这贱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话没说完,崔雨柔就下意识的住了口。可不是,自从梅宜轩从湖边回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自己每每都在她面前讨不了任何便宜,难道她被鬼魂服了体?可是不对呀,她看起来很正常,一些规矩比之前还懂得多,难道真的是死了一回变聪明了?意识到这一点,她更加下定了要除去她的决心。
现在争储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皇上虽然力挺太子,可如果太子中毒不治呢?皇室里能够担当太子之位的也就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了。虽然她相信自家老爷的能耐,可据说五皇子也很聪明,暗地里也有些势力,如果让梅宜轩嫁给五皇子,形势就不知会怎么样了。
不行,不能让这个贱丫头和五皇子聚到一起,如果万一五皇子赢了,这个丫头岂不成了皇后?!天,不行,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看来自己要下定决心了!
正在大夫人崔雨柔冥思苦想、咬牙切齿的怎么铲除梅宜轩时,崔家大公子崔彦军疲惫的走了进来,坐到了旁边的木椅上。
崔大夫人急忙问:“军儿,怎么样了?”
崔二夫人也问道:“身上的伤上药了吗?不会毁容吧?”
“没事了,寺里的圆瑛法师精通医术,已经为兄长解了毒,兄长已经歇下了。”崔彦军说,“兄长已经敷了创伤药,会不会毁容我也不知道。”
崔雨柔一听,总算是安下心来,站起来说:“既然浩儿没事了,弟妹们和侄儿就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姑姑,侄儿送你!”崔彦军站起来说。
崔雨柔没有拒绝,带着水荷走出了院子,姑侄俩向梅府所在的院落走去。
此时,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挂在半空,撒下了一地清辉,夏夜里褪去了白天的燥热,显得凉爽了许多。微风拂面,万籁俱寂,就连树枝也抖落了一天的疲惫,轻松惬意的晃动着枝条,整个后院宁静、安详而美好。
可是,崔雨柔和侄子却没有心情欣赏如此静谧的夜景,两人心思各异,心中都有些沉重。其实崔府和梅府两个院子之间只隔着两个门口,崔彦军送崔雨柔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姑姑说说话而已。
姑侄俩出了门口,水荷有眼色的落后了几步,默默地跟在后面。
“姑姑,侄儿想要劝劝你,不要再和你们府里的大小姐做对了,这样只会得不偿失。”崔彦军打破了沉寂,诚恳的劝道。
崔玉柔一听,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阴沉着一张脸,上下打量了一下侄儿出众的容貌,问:“你是不是也让她那张脸迷住了?”
崔彦军一张俊脸一霎那涨得通红,觉得姑姑真的是不可理喻,但想到梅、崔两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事还是点透为好,于是,非常郑重的提醒道:“姑姑,侄儿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通过今天的事您还不明白吗?梅宜轩不可小觑!可是,她再厉害,也是梅府的女儿,绝不会做损害梅府利益的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肯定心知肚明。最主要她还有个弟弟,她也不想她弟弟赖以存身的梅府出什么事情。所以,您只要不过分,不论她将来有多高的权势,她都会维护梅府。反之,惹急了她······”
“惹急了她又怎么样?她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别忘了,她和那个小崽子的婚事可攥在我的手里,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崔玉柔咬牙切齿说道。
崔彦军耐心的分析道:“姑姑,和平相处两厢都得利,一味的找茬只能激起更大的反弹。侄儿言尽于此,姑姑好自为之。姑姑到了,侄儿就不进去了,侄儿告退。”说完,崔彦军转身返了回去,再也没有回